“王妃有上天庇佑,腹中胎兒替王妃擋了一刀,沒有刺到旁邊的動脈,但……從脈象看,這孩子已經是死胎了。”
房太醫咬著牙,恨不得把頭貼到地麵上去,根本不敢抬頭看戰痕,他從醫幾十年,這種情況他還從未見過,那把匕首再偏一公分,就有可能讓她失血過多死亡,根本撐不到回京。
“她有多久會醒?”
戰痕眸光移動,落在虛弱昏迷著的顧琉身上,眼眶裡氤氳著一層薄霧。
他應該阻止她的,或者也該陪她一起去戰場,都是因為他思慮不周,太過於放心了,才隻是這種事情發生。
原來他們直接,已經有一個孩子了。
“胎兒已經沒有了生存跡象,需要做藥流將其引出體內,王妃的傷口也需要重新縫合,臣隻能保證將這些做好,至於王妃何時清醒……臣不敢保證。”
這一切,仿佛一場戲劇一般大起大落。
房太醫幫顧琉縫合傷口,又喂給她藥做了藥流,不至於讓腹中死胎徘徊太久,這一切都是在她昏迷期間做的,顧琉一概不知。
她醒來時,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多天未曾進食讓她消瘦了一大圈,戰痕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見她醒了欣喜若狂,緊緊抱著她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懷裡。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我就知道我死不了。”顧琉咧開嘴,泛白的嘴唇沒有半點血色。
她抬抬手,幫戰痕把眼淚擦了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似的笑了一聲,“我怎麼老看見眼淚呢?”
“夢裡有個小寶寶哇哇地哭,還說了一堆什麼找娘親的話,醒來了你也再哭……我是不是也要哭一下才能應景呀。”
顧琉手按著傷口,窩進他的懷裡,聲音輕輕地,因為聲音一大就會感覺傷口處震得發疼。
男人聞聲一愣,緊接著慌裡慌張得擦掉了淚,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句話轉移開了話題,“那你還笑得這麼開心。”
“要是受傷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興奮的不得了呢。”
男人攬著她,手掌在她肩上輕輕撫著,顧琉抿著唇抬眸瞧他,“不是,我笑是因為你哭得太難看了。”
“你那麼厲害,不會受傷的,所以你看不到那樣一天,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會哭還是會笑了……”她淡淡說著,覺得嘴唇有些乾,輕舔了一下。
戰痕旋即領會她的意思,將手邊冷好的溫水端給了她,顧琉見狀豎起了大拇指,嬌俏地衝他眨了一下眼睛。
“皇城那邊怎麼樣了?”
她抿了口水,乾澀的嗓子總算是清亮了一些,稍稍清醒就想起了自己還要搞事業,趕忙揪住戰痕問道。
“你剛清醒,還是多休息一下的好。”戰痕不想讓她操那麼多的心,她昏迷幾天,也根本沒有精力去管皇城的事。
顧琉卻不聽,蒼白的小臉上細眉皺成一團,半晌,她輕啟薄唇嗔怪了一聲,“你不肯告訴我,可是因為戰俞南已經得手了?”
她有些害怕這種結果發生。
如若兵虎營衝進京城解救了戰俞南,那他總有一日能東山再起。
若真是如此,恐怕這整治渣男的任務就遙遙無期了。
“不是,他已經被關進天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