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粥比起樓上那碗,份量稍足了些,但也不過是多了幾粒米而已,仍舊是清湯寡水沒有食欲。
顧琉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拾起湯匙往嘴裡送了一勺,嗯,如她所料,一點味道都沒有。
在客棧樓下不慌不忙地吃了半碗粥,顧琉的肚子總算不叫了,但她仍舊沒有力氣去做其他事,隻能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間養病。
房間南側開著一扇窗,顧琉將凳子踢到窗口處,大大咧咧地坐下,稍稍抬頭便能透過窗口看見外麵的景象。
這兒是鄉村,不似京城那般繁華,也不似京城那般喧囂,入耳儘是陣陣鳥語,入眼便是高聳雲端的蓬萊山。
那山整體被映得碧綠,雨後天晴,大朵大朵的白雲繞在蓬萊山腰間,將它襯得無比青春動人,山頂上的梨花開滿了,可那花儘數被雲遮了住,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抬眸,呆呆地望著,眼前忽然浮現出了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她細眉一皺,指尖一點將那扇窗關了上。
光線被擋在外麵,屋子裡瞬間昏暗了幾分。
“你說……一個世界有沒有可能同時存在數個快穿者?”
顧琉眸光在窗口一角搖晃了兩下,喃喃自語道。
係統疑惑地啊了一聲,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雖然傷口不疼,但她的病情卻在惡化,第二天天還沒亮,顧琉就被係統的警報聲給吵醒了。
係統緊急提示她體內的毒素開始擴散,已經從皮肉蔓延至骨血了。
她迷迷瞪瞪地聽完這個消息,假裝毫不在意得又睡回去,可不知為何,她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其實早在那個飛鏢切切實實的紮到她肩膀上時,她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畢竟程璧不是個君子,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由他做出來,一點也不稀奇。
可是她本就不是個會認命的人!
顧琉受不了這種煎熬,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扯開左肩上包好的繃帶,抵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
已經開始腐爛了,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我不能在這兒等死了,我必須去找解藥,再不濟,我就在毒性發作之前把程璧那個狗崽子給宰了,任務能完成一個是一個!”
顧琉下定決心,粗魯煩躁地將那傷口纏了住,拾起床頭上懸著的赤鱗鞭就走了出去。
“宿主,你的能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你打架了。”係統看著她實時更新的數據,真誠地提醒道。
“那就告訴我從哪兒能拿到解藥!”
“程璧總有吧?”
“他可是下毒之人!”顧琉攥緊了鞭子,隨便取了快黑布把下半張臉給蒙了上,腳步輕緩的下了客棧。
外麵天還黑著,辰星還寥寥的掛在天邊,她一接觸到冷風稍有些眩暈,扶著門框才險些站住。
“艸,我往哪兒走?”她掃了一眼眼前的路,滿眼的無奈。
“北……往北走。”
係統被她的語氣嚇到,瑟瑟縮縮地給她指明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