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時間是十五分鐘前，那會她正在洗澡。
葉卿卿趕緊回撥電話，“媽。嗯嗯是的在璐璐家，嗯，剛才……在衛生間裡。嗯嗯，知道了，嗯，我今晚不回來了。好，拜拜。”
掛電話，程嘉明剛好從衛生間走出來。
她突然覺得剛才自己說的話好像有歧義，旁人聽起來好像是在……找借口賴在程嘉明這不回去。
她怕程嘉明想歪，趕緊解釋，“我，王雨說我在她家，所以，我今晚不回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樣，隻是……”
葉卿卿發覺自己越描越黑，索性羞惱的閉了嘴。
程嘉明繃了一晚的臉突然柔和了幾分。
氣氛更加尷尬了。
葉卿卿有些負氣的轉過身去麵對窗子。
外麵的雨也停了。
葉卿卿想她今晚可能就這樣對著窗子石化站一整晚吧。
“葉卿卿。”程嘉明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葉卿卿覺得腦後一炸，遲緩的轉過身看他。
“過來幫我擦藥，我看不到。”程嘉明手裡拿著一根棉簽棒，還有一瓶消毒水。
葉卿卿這才注意到他額頭上蹭破了皮，右臉也腫得老高。
之前他和陸俊凱兩人都打得很猛。
葉卿卿沒有理由不過去。
程嘉明坐在床邊，她彎下腰輕手輕腳的給他上藥，程嘉明隻簇著眉頭，也不知道疼還是不疼。
程嘉明微微抬著頭給葉卿卿擦拭額頭上的傷口，視線正對著葉卿卿的胸，要是突然閉上眼睛也挺奇怪的，他學著放空視線焦點。
兩人都沒有說話，葉卿卿聽到程嘉明的呼吸聲有些重。可能傷口是很疼吧。
上完藥，葉卿卿把消毒水蓋子蓋上，沉默中程嘉明突然開口，“葉卿卿。”
？
“對不起。”
程嘉明的道歉沒頭沒腦，葉卿卿卻突然紅了眼。
葉卿卿倔強的抿著嘴想要轉身，不想讓逐漸蓄滿眼眶的液體垂落下。
程嘉明一把抓住她，“之前是我鑽了牛角尖，自己想不明白，讓你委屈。”
葉卿卿垂著頭。
“我一直自詡理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不想去過被人安排的人生，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其實不是彆人安排我，而是我自己也想要、比任何人都更渴望擁有。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正視自己真正的想法，一直在逃避事實，一直在與自己所謂的理智博弈，最後我不得不承認，是我錯了。”
程嘉明低沉而悠緩的說著這番話，像是在對葉卿卿說抱歉，又像是在剖析自我內心的對白。
葉卿卿更迷糊了，抬起頭迷惑地看他，“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程嘉明深吸了一口氣。
“我是說，我再也不會像這樣突然不理你了。”程嘉明嗓音低沉磁性，看向她的目光炙熱如炬，“我會一直一直、永遠永遠陪在你身邊。”
……
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想藏也來不及。
這些天的委屈猛的湧出，像繞了南明市一圈的利濟河在下過三天三夜暴雨後奔騰而出的山洪。
葉卿卿抬手擦眼淚，怎麼也擦不完，哭得像個孩子。
程嘉明輕歎一聲氣，把她輕擁入懷，“卿卿，對不起。”
好不容易哄好了葉卿卿，累了一天的葉卿卿也疲倦的睡著了，程嘉明在地板上打地鋪，起身關燈時看見葉卿卿的書包拉鏈開著，露出一隻玩具鴨子的頭。
他拿出來看，玩具鴨子尾巴上有一個按鈕。
程嘉明摁了下按鈕，葉卿卿的聲音響起
“程嘉明，生日快樂！”
“程嘉明，你是隻豬！”
“程嘉明，你看這隻鴨子像不像你？”
“程嘉明，祝你17歲生日快樂，我們認識了10多年了，聽起來我們都好老了，哈哈，希望下一個十年，再一下一個十年下下……”
噢，這個一條隻能錄15秒，真是的。總之，希望我們友誼長存！”
“程嘉明，我們作個約定吧，每隔十年互送一份最最最驚喜的生日禮物好不好，等你27歲的時候，我送你一份大禮，你也要送我喔。”
然後是葉卿卿在唱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錄音放完，鴨子還抖動了兩下關閉。
程嘉明轉過身去看床上沉睡中的葉卿卿，眼裡是漫山遍野無邊無儘的溫柔，沉睡中的人呼吸輕柔似貓，眉目舒展如畫。
他俯過身，在睡夢中人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葉卿卿，不是十年，而是餘生；不是友誼長存，而是摯愛永恒。”
作者題外話程嘉明承認了自己對葉卿卿的感情，之後他會變得妖孽，開始各種撩葉卿卿，到大學更甚！想到他們大學時期的各種飆車體，就好激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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