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胥卻是沒動,燭光照得他俊美玉麵泛黃,狹長的雙目中是看不透的情緒。
他將筆輕放在案台,門卻是一被一道倩影敲響。
秦硯胥眯了眯眼,心中歎氣。
他剛想起身開門,就聽見門口傳來秦昭的聲音。
“清表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盛清一驚,臉上剛還帶著虛弱的表情就被收了回去。
她支支吾吾半晌,一時想不出緣由。
秦昭莫名笑了一聲:“清表姐想來也是走錯了路,尋到了這裡?”
盛清連連點頭,尷尬一笑:“郡主說得是。”
“既是走錯了,那表姐就同我一起回去吧。”
盛清臉上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不能留在這裡,於是隻好點頭。
屋內秦硯胥鬆了口氣,笑著搖頭,又重新提筆。
待過了好長一會兒,門口又是一動,秦硯胥笑道:“昭昭,還不進來?”
門被拉開,果真是折回來的秦昭。
秦昭撇了撇嘴:“兄長怎知是我?”
“你既是來找了我一次,沒有見到,豈能甘心?”
秦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兄長說的是,就是在門口將清表姐請走,兄長不會怪我吧?”
秦硯胥放下筆,他理了理長袍,嘴邊掛著和煦的笑容。
他道:“你是為這事來的?”
“是也不是。”
秦硯胥被秦昭的故弄玄虛惹得一笑:“那到底是為何而來?”
秦昭找了個位置坐下,她手腕撐著下巴道:“我聽姐姐說祖母可能要為兄長看婚事了,就想來問問兄長可有什麼意向。”
秦昭本來想說盛清的事情,可這八字還沒有一撇,若是直喇喇的說出來,沒得壞了對方名聲,隻好先試探一番秦硯胥的意思。
秦硯胥向來聰明,哪能不知道秦昭意思,隻不過他如今立誌在官場站穩腳跟,根本就沒有娶妻的意思,隻道:“倒也是讓我為難,若妹妹有法子,就將此事推了吧。”
秦昭眼神閃爍:“兄長的意思是,暫時沒有這方麵的考慮?”
秦硯胥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複又回到案前:“先立業再成家,我如今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如何忍心讓人久等。倒不如等合適的時候。”
秦昭本還想著這事難辦,沒想到兄長給了一個現成的借口,於是心下一鬆,眉眼也染上幾分笑意:“兄長如此說,我可要當真的。”
秦硯胥看了她一眼,眉間有幾分無奈,更多的卻是寵溺。
旋即他想到今夜之事,又認真了幾分:“你若是去見祖母,就把今夜的事情提一提,你折回來尋我的事情記得保密。”
秦昭見他如此說,心中更是放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