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有幾分猶豫，顯然不打算走。
哪知道淩越突然出聲：“淩銳，你去休息。”
淩銳不放心，有幾分為難道：“世子......”
淩越卻是不容拒絕：“退下吧。”
淩銳沒有辦法，這才應聲退下。
秦昭站在一旁看著主仆二人互動完，這才歎了口氣：“你一夜不睡有何用，如今事情既然來了，隻能麵對。”
淩越回首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轉回了身，聲音有些沉悶：“秦昭，我得回京了。”
秦昭一愣：“這麼突然？”
淩越嗯了一聲：“我母親有孕了。”
“啊？”秦昭這下完全懵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榮國公夫人有喜了？”
淩越又看了她一眼：“你這麼意外做什麼？”
秦昭小聲道：“就是沒想到榮國公老當益壯......”
淩越白了她一眼：“你一個小姑娘，怎麼什麼都說。”
秦昭哎呀了一聲，此刻倒是猛然湧起來一股離彆的惆悵。
“你要回去看顧你母親？”
“我父親蹤跡全無，如今還有如此謠言加身，我不能放任我母親一人淪陷在旋渦之中。”
他語氣有些悠遠，似乎回想到了某個畫麵。
他輕道：“母親勞苦，為支撐門戶總愛逞強，可她愛父親，也愛我。如今形勢頗有幾分不對，她又身懷六甲更是容易多想，我若不回去，隻怕她會在擔憂之中以淚洗麵。”
秦昭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家中女子被後宅遮住視線，總是羸弱一方。
淩越又靜坐幾息，隨即從樹上翻了下來，落到秦昭麵前。
他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秦昭，心中情緒複雜上湧，最終都隻化為一個擁抱。
他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所有情感克製，最後輕聲道：“秦昭，天長水闊，祝你長遠高飛。”
秦昭一怔，垂下的手動了動，到底沒有掙紮。
她似乎看出了淩越眼底的掙紮與釋然，經此一彆，或許上京於淩越無異於龍潭虎窟，但因為他母親在上京，所以他必須回去。
榮國公府的男兒，可以肆意縱馬，也要護住房瓦。
過了幾息，淩越才鬆開秦昭。
他似乎掩去了眼底的情感，如今倒是多了幾分自在。
天光黯淡，夜幕覆蓋大地。
有火把燃起，照亮了整個營地。
身後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秦昭看著淩越，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是被流言蜚語擾得心煩。”
淩越不甚在意的將後腦勺枕在手心，漫不經心道：“我隻是想著，此等流言雖隻傳播到天裕，但說不準哪一天就要傳到上京。”
“那你回上京，便是羊入虎口。”秦昭眼波微轉，看著淩越。
淩越笑了笑：“所以啊，本世子如今隻有指望你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