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淵張口就想否認。
他此生不會有孩子。
身上的烙印無法消除,他哪兒來的孩子。
“你認錯人了。”慕淵對小女孩說。
“才不會。”小女孩不服氣,“娘親口跟我講的,還親自帶我到這裡來。”
“不然、不然我怎麼會偷偷躲在這裡哭?”
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慕淵還記得小女孩說她的娘是……築幽山司祭。
啞了嗓子,慕淵問小女孩,“築幽山司祭……是慕念白嗎?”
“對啊,娘親就是叫這個名字。”小女孩笑起來,“看嘛看嘛,你都認識我娘親。”
女孩的一顰一笑都帶著慕淵眼熟的影子,帶著慕念白的影子。
慕淵終於將二人的五官模樣重疊在一起。
“你……叫什麼名字?”慕淵不知不覺溫柔了眼神。
“我叫落花!”女孩說起這個就是神采奕奕。
“落花?”慕淵溫柔的笑著重複。
“對啊對啊!就是那個落花流水的落花!”慕落花興衝衝的解釋自己的名字。
慕淵……
落花流水的落花?
好彆致的出處。
慕落花拉著慕淵的衣袖,“我跟你講哦,我很喜歡這個名字,遲早有一天我要把所有人都打得落花流水!”
“……”慕淵眉眼的溫柔裡夾雜了一絲複雜。
“……很宏偉的目標。”
光是慕念白就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
但是不忍心打擊慕落花的情緒,慕淵還是給予了肯定。
“不過你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打得落花流水?”慕淵試圖和慕落花講道理,“如果沒有人惹事的話,還是不要如此好鬥。”
慕落花憋了憋,眼淚又忍不住滑下來。
這次,慕淵伸手輕柔的拭去她眼尾的淚水。笨拙地輕聲哄道,“彆哭。”
慕落花呆呆的,一下子連哭都忘記了,她頭一次感受到“父親”的關懷。
原來爹的手指這麼溫柔嗎?
慕淵見慕落花不再哭泣,笑了起來,“很乖,很好哄。”
起身走出寒涼的棺槨,慕淵牽著慕落花的雙手。
“我們先出去好不好?”慕淵垂首輕柔的詢問慕落花。
慕落花被慕淵溫柔的嗓子哄的暈頭轉向,可能都沒意識到自己點了頭。
跟著慕淵走在通向外麵的小路上,慕落花忽然小聲的說,“我可不是好鬥。我是為了娘親。”
慕淵蹙眉,停下來轉身垂首問慕落花,“為了娘親?為什麼?”
“因為……”慕落花吞吞吐吐起來。
慕淵心裡有了許多胡亂的猜測。
不會有人欺負慕念白,因為沒人能打過她。
難道是有什麼流言蜚語?畢竟人言可畏。
自己如果真是慕落花的父親,那他昏睡了六年,豈不是說慕念白一人生下並帶著慕落花……
慕淵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