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服用藥引的人身上有異香。”
君懷淵好脾氣的解釋。
馮列和君懷淵的身份地位、能力才華皆不是一個層次。可君懷淵麵對馮列重重近乎質問的發言,卻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馮兄引用的時日應當不算長,還不算明顯。”君懷淵說到這裡時,感受到衣襟內貼身放著的白玉微微發熱,他道,“這香氣若是讓旁人聞見了也是有損身體。令堂還在病重,怕是也問不得。”
馮列長歎氣,“多謝公子提醒。”
看著君懷淵遠去的背影,馮列心下五味雜陳。
世上真有人如此澄明平和。
即便被他這個江湖上碌碌無為的無名小卒這樣挑釁、傲慢以待也不見絲毫態度改變。
……
君懷淵剛一出府門,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當才和馮列對話時幽幽縈繞的異香被另一種襲來的淡雅花香遮蓋。
貼著衣襟處微微發燙的白玉此刻稍稍冷卻下來。
“公子好巧。”
鬱念白略微彎下眉眼。
巧?
一點都不巧。
君懷淵一眼就看出來鬱念白是在故意等待自己。
“姑娘好巧。”
但是君懷淵沒有拆穿鬱念白的話,同鬱念白一樣打招呼。
“咦?公子手上拿的是什麼?”鬱念白看著君懷淵手上有一張還未來得及合上的紙張,上前兩步,湊過頭來看。
那是馮列的方子,君懷淵拿著本想著和記憶中的藥方比照。剛剛他在路上看出了神,所以沒注意鬱念白。
不然他早就遠遠看見了鬱念白,然後早早將這方子藏好。
現在想要藏這方子有些來不及了。
鬱念白懂醫術,君懷淵心裡期盼著她看不懂這藥方的奧妙。
可惜,君懷淵的期盼很明顯的落了空。
“公子。”鬱念白聲音幽幽,似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公子若是有需求,大可來找我。我也是醫者。”
君懷淵隱匿在發絲下的耳根通紅。
“不、姑娘誤會……”
鬱念白卻隻匆匆提了一句就轉了個話題,“我得了診金,想請公子吃飯,不知道公子可願?”
耳根的熱度悄悄褪下去,君懷淵淺淺一笑,“我請姑娘吃飯吧。”
鬱念白看見他淺淺淡淡的微笑,如同溪底沉水玉一般,清潤明澈。
心裡覺得實在好看,於是欣然點頭,“好啊!”
誰請不是請。反正他們又都不差錢。
到了酒樓,鬱念白跟著君懷淵到了二樓。他們的座位倚著欄杆旁邊,正好對著揚州城內最有名的長橋。
長橋蜿蜒起伏,橫跨偌大的一片湖水,湖邊楊柳依依,此刻雲淡風輕,藍天萬裡,俯瞰一片粼粼景色,真是一片好風光。
鬱念白眼前一亮,輕柔的風微微拂過她耳邊的碎發,君懷淵也跟著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