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依舊再傳,而且沒有減弱的跡象。”管家小心翼翼道。
“混賬東西!”本想著冷處理的何文昌,此時壓製不住內心的火氣,大罵了一句。
見狀,管家急忙勸道“老爺,不要生氣,實在不行咱們給南陽知府去一封信,讓他帶人抄了周報。”
“蠢貨!你堵得住周報的嘴,能堵得住天下人的嘴?如果強行查抄周報,到時候老爺我即便什麼都沒做也是做了。”罵了一身管家,何文昌心裡苦澀,自己何嘗不想痛痛快快的查抄周報,可是現在這樣子怎麼查?已經成氣候了。
被罵了的管家,也不敢吱聲,直到看見何文昌臉色稍微好了點後,才問道“老爺,剛剛是老奴欠考慮,但是老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您看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我這就去辦。”
何文昌擰眉想了一陣,這事情確實不能拖下去了,周報上所刊登出來的東西絕不是普通人知道的,從何文進被滿門抄斬這事情就能看出來,這周報後麵站的人在京城有大能量,還不能輕舉妄動,隻能慢慢去查。
眼下這情況隻能壯士斷腕了,想到這裡,何文昌看向管家吩咐道“去,準備筆墨。”
管家一愣,隨機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老爺。”
何文昌一共寫了兩份信,一封是給薛家的,主要是安撫薛家自己沒有二心,這一切都是敵人在挑撥離間,無論薛家信不信,這封信總是要寫的,解釋一下不是壞事,這是自己的態度,至於薛家人的想法何文昌不在意,隻要薛家老祖不說話,沒人敢把他怎麼樣。
而第二封信件倒是讓管家一驚,因為這是一份請求告老的奏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何文昌,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是不是奇怪老爺我為何提起告老的事情?”吹了吹未乾的墨跡,何文昌問道。
“老奴愚鈍,不知道老爺的打算。”
“古人雲以退為進,老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不然誰會寫這東西。”將奏疏遞給管家,何文昌吩咐道“加急送往京城,無論如何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趕在南陽的消息傳回京城前,若是慢了,老爺我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知道了老爺,我這就去辦。”管家點點頭轉身出去。
幾天過後,一份來自南陽的奏疏讓李沅有些意外,何文昌上奏在他意料之內,但是告老還鄉是什麼操作。為了不驚擾薛家,給林源姚廉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李沅並未打算借著何文進一案處理何文昌。
看著奏疏中,何文昌聲淚俱下的表達自己的懺悔之心,辜負聖恩這才導致何家列祖列宗蒙羞,身為豫州學政家中出了這種醜聞,無論與自己有關與否都無臉在豫州呆下去了。看著字裡行間透露出的悔意,李沅一度產生裡通外國的人怕是何文昌才對的錯覺。
“這何文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李沅眉頭緊皺。
“皇上,這事兒柳大人可能已經知道原因了。”王憂在一旁說道。
“怎麼,柳青水那邊有什麼消息?”李沅問道。
“請皇上過目,這是柳大人今早送過來的。”王憂自一旁的小太監手中接過一個包裹遞給李沅。
有些疑惑的將包裹打開,隻見裡麵放著一本冊子還有一封信。看著冊子封皮上的‘周報’兩字微微皺眉,在腦海裡搜尋了一遍這才想起是靖國公林源和自己提過的東西。
有些好奇的翻開冊子,李沅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當看到文中那露骨的誇讚和吹捧李沅都微微皺眉,思忖了片刻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何文昌辭官的原因找到了,林源這是把何文昌架在火上烤,想通過這種方式離間何文昌和薛家,但是想的太天真了,薛家那會那麼笨。
“去,宣召靖國公進宮。”李沅說道。
“皇上,現在怕是找不著人了。”王憂有些尷尬的說道。
“怎麼了?”李沅有些奇怪。
“靖國公今天一早就出京了,宮外遞過來消息,靖國公說是陛下日理萬機,就不打擾皇上了。眼下怕是都快出京畿之地了。”王憂將林源提前離京的消息告訴李沅。
李沅一愣,隨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跑的可真快。也罷,看日後表現,若是辦砸了差事,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