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馮喜恍然大悟,眼神中頓時露出喜色,剛剛開口說話,便被孫勝打斷,“咱家可什麼都沒有說。”
“咱家明白,孫公公什麼都沒有說!”馮喜意會,笑道,“咱家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去尋左都禦史李廣泰商議,就不打擾孫公公了!”
說著,馮喜便告彆孫勝,驅車向李廣泰府邸方向而去……
不知馮喜在李廣泰家中與其說了些什麼,第二天早朝之上,李廣泰當堂便彈劾錦衣衛指揮使錢度九大罪狀,並請求聖上將錢度下獄。
張淩陽借坡下驢,當堂便同意了李廣泰的請求,將錢度緝拿,並下旨抄家。
不過,緝拿錢度的不是以刑部為首的三法司,而是東廠。
畢竟,錢度給自己斂了那麼錢財,如果錢度在三法司那裡供認了出來,張淩陽的名聲可就……
雖然他的名聲本就不是很好。
錦衣衛詔獄,一個令人望而卻步的所在。
今天,錦衣衛的詔獄卻迎來了一個心的犯人,那就是錦衣衛指揮使錢度。
詔獄內,馮喜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了一口茶,而後笑眯眯的看著前麵身披枷鎖的錢度,說道“錢指揮使,該交代了!”
“交代什麼?”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錢度疑惑的問道。
“看來錢指揮使的腦子不好使,還是要咱家給你一一提點啊!”馮喜臉色未變,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咱家問你,前戶部尚書劉文軒之所以與揚州鹽務之事有所牽連,可是你指使他人做的?你在揚州收受鹽商賄銀,到底有多少?”
錢度輕嗤一聲,說道“我家都被馮公公你給抄了,有多少銀錢,難道你不知道嗎?”
馮喜輕輕頷首,不冷不淡的說道“你家中有多少錢財,咱家心中自然已經有數,可咱家卻不信你家隻有這麼一丁點的錢財。”
“嘖嘖!九萬八千兩白銀,京外良田二百三十五畝,堂堂錦衣衛指揮使隻有這麼一丁點的家產,說出去,你以為誰會信?”
“是咱家會信呢,還是朝中大臣會相信,亦或者說,萬歲爺會相信你一個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隻有這麼一丁點的家產?”
“不管你馮公公信與不信,我就隻有這麼一點的家產。”錢度回答道,“錢某人自成為錦衣衛指揮使之後,曆來兢兢業業的為天子辦事,從未有過私心,也從未收受過一兩銀子的賄賂。錢某行的正,坐的直,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沒想到錢指揮使還是一個廉潔奉公的忠臣義士啊,真讓咱家佩服!”馮喜皮下肉不笑道,“可咱家卻知,你單單從賈道存那裡,就敲詐了不下一百萬兩銀子,那些銀子哪兒去了?”
“全送進陛下的內帑中去了!”錢度語氣淡淡的回道。
“錢度,你是不是以為咱家好糊弄?”聞言,馮喜拍案而起,眼神犀利的盯著錢度喝道。
“如果馮公公不信的話,大可以派人去查,隻有查出錢某貪墨了一兩銀子,錢某立刻就撞牆而死。”錢度臉色變得有幾分嚴肅,認真的說道。
“好!咱家這就命人去查你府上的賬簿,隻有讓咱家發現你有一丁點隱瞞,咱家讓你不得好死!”
說完,馮喜氣呼呼的除了詔獄。
見馮喜離開,錢度不由長出一口氣,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
同時,眼神中閃現出一絲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