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昏君!
“那你家中的那顆翡翠白菜是哪來的?”張淩陽的話剛一出,周善寧登時便麵若死灰。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淩陽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劍一般,狠狠的刺穿了周善寧的心防,令其陣腳大亂。
“陛……陛下,臣家中確實有一顆翡翠白菜,可那是微臣花重金賣來的!”周善寧急忙辯解道。
“你自己花重金賣來的?”聞言,張淩陽不由嗤笑一聲,“周愛卿家可真有錢!
不過據朕所知,你家中那顆翡翠白菜,整個天下也就隻有這麼一顆而已,可謂是價值連城。
那不知周愛卿是花多少錢買來的?是五十萬兩銀子?還是一百萬兩銀子呢?”
冷哼一聲,張淩陽看了眼孫勝,“孫勝,你給諸位大臣說說那顆翡翠白菜的來曆!”
“是,萬歲爺!”孫勝回了一聲,而後看著堂上的一眾大臣笑道“諸位可能不知道,周尚書家中的那顆翡翠白菜,原本是彙豐票號東家的傳家寶。
可五年前,那顆翡翠白菜卻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周尚書家中。
要說其中沒有什麼牽連,就連咱家這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太監也是不信的。
於是咱家便便命人調查,發現五年前彙豐票號的少東家在京城牽連到了一樁命案之中。
原本是證據確鑿的事情,按照大周律法,彙豐票號的少東家是必死無疑的。可在當時任刑部尚書的周大人的審訊下,彙豐票號的少東家無罪釋放。
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原本被彙豐票號東家作為傳家寶的翡翠白菜,便成為了周尚書的私人珍品。”
“此事可是真的?”孫勝的話剛一落下,最先站不住的不是旁人,而是周善寧的二女親家,內閣首輔張致遠。
也許知道自己已經必死無疑,周善寧索性便供認不諱,“既然陛下已經知道,那罪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看了張致遠一眼,周善寧又開口道“張閣老,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質問老夫!這些事情確實是老夫做的,可你的屁股底下,又有幾分是乾淨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致遠皺眉問道。
“什麼意思?張閣老難道自己心裡就不清楚?”既然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周善寧便再無憂懼,笑道“彆人不知道,難道老夫也不知道嗎?
張閣老,據在下所知,您收受晉商的賄賂,隻怕不下百萬兩吧!”
“你休要血口噴人!”見周善寧竟然膽敢汙蔑自己,張致遠登時便大怒不已,“老夫和你無冤無仇,又是二女親家,你為何誣陷老夫?”
“你是和老夫無冤無仇,可老夫就是見不得老夫被問罪,而你卻安然無恙。
這些年來,老夫一直奉承於你,老夫受夠了!”周善寧狀若瘋態,“你以為自己事情做的很乾淨?
可在老夫的留意下,卻依舊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說著,周善寧便向龍椅上的張淩陽說道“陛下,據罪臣所知,內閣首輔張致遠在任職期間,通過其二弟張致一,大肆收受賄賂。
其贓銀不下百萬兩銀子,請陛下明鑒!”
“陛下,周善寧純屬血口噴人,老臣自出仕以來,從未收受過哪怕一文錢的賄賂,請陛下明鑒!”張致遠也急忙扣首陳述。
堂上的變化眼花繚亂,使得堂上的諸位大臣眼花繚亂。
即便是張淩陽,也沒料到周善寧回突然抖出這麼一件事情來。
張淩陽正猶豫著接下來要怎麼辦,跪在下麵的周善寧便又開口道“陛下,張致遠收受賄賂之事,大多都是由其二弟張致一經手,隻要陛下宣張致一前來,一問便知!”
見此,張淩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孫勝,即刻宣張致一入宮覲見!”
半個時辰過後,張致一被押解到太和殿。
張致一明顯對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還不知情,稀裡糊塗的向張淩陽叩拜了一下,便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上。
“張致一,方才周善寧主動向朕交代,說你替你兄長張致遠收受賄賂,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聞言,張致一急忙大呼冤枉,“周善寧血口噴人,我兄長子任內閣首輔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做過任何徇私枉法之事,更未收受過哪怕一文錢的賄賂,請陛下明鑒。”
說完,張致一又回頭惡狠狠的看向周善寧,喝問道“周善寧,枉我張家與你結為兒女親家,你就是這麼回報親家的?
無憑無據,你就敢汙蔑我兄長,我看你真是狼心狗肺之輩!”
“我是狼心狗肺之輩?”見張致一如此說,周善寧不由嗤笑一聲,說道“那你張致一呢?”
“我怎麼了?
我雖然不曾精進,但在兄長的嚴厲督促下,亦從未做過任何違法亂紀之事,你老實交代,為何要汙蔑我兄長,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又有何證據指控我兄長貪贓枉法?”
“有何證據?”周善寧不由噗嗤一笑,“彆以為你做的那些陰私之事,老夫就不知道了!”
說著,周善寧向龍椅上的張淩陽遙遙一拜,說道“請陛下明鑒,京中最著名的百花閣,便是他張家的產業!”
“百花閣?”聞言,張淩陽不由一愣。
對於百花閣,張淩陽早有耳聞。
畢竟,百花閣牽扯到一樁公案,如果沒有這個百花閣,說不定原本的戶部尚書劉文軒也不會下台。
而在周善寧吐出“百花閣”三個字之時,張致一登時便臉色大變。
張致遠見此情況,急忙看向張致一,眼神犀利的問道“二弟,我且問你,那個百花閣可真是咱們家的產業?”
張致一不敢去看張致遠的眼神,急忙低頭閃躲。
周善寧見此情況,不由哈哈一笑道“張致一,難道你還想否認不成?要不要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將百花閣的管事的抓過來與你對質?”
原本,張致遠見張致一眼神閃躲,便已經信了大半,而今又見周善寧如此說,已經徹底相信了自己的二弟張致一背著自己做出種種違法亂紀並收受賄賂之事,登時便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