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三行那邊呢?他們怎麼說?”
“大人將心放進肚子裡就是,十三行跟咱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肯定不會亂說的。”
“這就好!這就好!”聽到這些,李涯才徹底放下心來。
“大人,卑職可是聽說,這錦衣衛指揮使韓笑可是個有名的笑麵虎。為了政績,他很有可能會不擇手段的。”下屬向李涯建議道,“要不然您給山東的李巡撫寫封信,讓他給韓笑求個情,這件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不行!”李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叔叔如果他知道了我在這兒做的事情,肯定會將我活活打死,更彆說為我說情了。”
李涯是山東巡撫李藥師的親侄子,也就是宮裡李妃的堂哥。
要不是因為這層關係,他也坐不上如今的位置。
李涯不敢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告訴叔叔,除了畏懼自己的叔叔之外,更多的是,李涯覺得,隻要自己將所有該遮攔的東西都遮攔住了,有李妃這層關係在,錦衣衛指揮使韓笑肯定不會為難自己的。
李涯不擔心,並不代表下麵的官吏不擔心。
宮裡有李妃照拂,李涯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即便是這邊的事情真的發了,李涯也掉不了腦袋。
可他們卻不同,他們又沒有一個做巡撫的叔叔,也沒有一個做皇妃的妹妹。
李涯不心急,他們卻心急如焚。
可再心急,他們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儘力將所有事情都遮掩起來,不給錦衣衛留下蛛絲馬跡。
韓笑帶著錦衣衛來到廣州之後,並未直接前往市舶司,而是先去了廣州衛的衛所。
不知當天和廣州衛指揮使商議了什麼,第二天一大早,韓笑就命人將廣州碼頭給封了。
與此同時,韓笑直接帶著數百名錦衣衛將整個市舶司給團團圍住。
正在市舶司內處理公務的李涯一聽韓笑帶人將市舶司給包圍了,心中頓時就慌了。
匆忙走出市舶司的大門,認出韓笑,李涯直接大喊道“韓指揮使,你這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為何帶兵包圍我市舶司?”
“什麼意思?”韓笑輕笑一聲,“我什麼意思難道你李大人心裡會不清楚?”
“來人,將市舶司內所有人都給本官押入大牢!”
說完,理都不理李涯,韓笑直接上馬離去。
後麵,李涯氣得直跳,“我看誰敢抓我?我叔叔是山東巡撫李藥師,我妹妹是李妃娘娘。你們這些王八羔子敢對我無禮,等我回京之後一定告訴李妃娘娘,將你們這些人的狗皮全給扒了!”
錦衣衛什麼樣的大陣仗沒見過?
至於朝廷重臣?皇親國戚?他們錦衣衛在京裡辦的還少嗎?
所以並不理會李涯的威脅,兩名錦衣衛直接用一塊破布堵住李涯的嘴巴,用繩子將其給捆了起來。
另一邊,韓笑來到廣州府大牢那邊,命人清理出來數十間牢房,而後優哉遊哉的坐在太師椅上曬著暖融融的太陽,等待市舶司的官吏本押解過來。
不過,市舶司的官吏還沒有等到,韓笑先等到了廣東巡撫泰恩。
泰恩見到韓笑,臉色有些陰沉,直接喝問道“韓笑,你什麼意思?為何帶兵包圍市舶司,將市舶司的人全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