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風的確很少年輕人得的,但是齊雲成聽見這話不由笑一聲,現在挺自信,以後二十多歲痛的時候,夠他受的。
不過還是說一句。
“海鮮之類你今天彆吃了,其他的適量就好。”
“誒,好。”
大林高興了。
雖然痛風不是一兩頓就能吃出來的,但也是一頓一頓吃過來的,更彆說他們家的飲食習慣了嘌呤高的食物。
至於閻鶴相和欒芸萍他們不知道後世大林會痛風,所以對齊雲成的話還挺奇怪的。
不過都沒多想,反正稍微管著點大林就行了。
時間不大。
四個人吃了差不多幾十分鐘,便各自回家了。
他們幾個人不像於遷和燒餅他們一樣愛喝酒,不是不喝,主要是沒什麼酒癮,不存在一吃飯就來點。
而回家的時候。
齊雲成出來店門,還沒來得及在公路邊打車,口袋的手機響了,看見是誰的時候。
心口多了幾分喜悅。
“喂。”
“雲成啊,我現在好想你啊,今天可累了,表演那麼久的話劇。”
聽見女朋友的聲音,齊雲成從來沒有覺得這麼踏實過,同時伸出手招來一輛過來的出租車,並打開車門進去。
“你們才結束?”
“是啊!我現在還是人藝是學員班啊,每天要學習很多的。”
“跟學校差不多的學習?”齊雲成納悶一聲。
“嗯,不過能拿工資,而且也正是因為能學習,規格很高,好多人都想考這裡。”
快速說了幾句。
宋軼那邊傳來歎氣的聲音,“我現在好想過去見你啊,可明天還要忙,你呢,明天要做什麼?”
“去一趟天精的劇場,也算是學習,跟你差不多。”
“嘿嘿!你多努力,到時候我就能成為大角兒的女人了。”
“你想的還挺多。”
“本來嘛!今天我們演出後台還有幾個女生提起了你,你知道我在旁聽了多開心,真想過去插一句你是我男朋友。
然後看著她們驚訝的表情。
但是又擔心過去說了,她們不信,來一句,你是他女朋友?那我也是!”
齊雲成無奈笑出聲,但也理解,自己的女朋友並沒有官宣出來是誰。
所以一些粉絲隻能瞎猜了。
“對了,對了。”宋軼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你去天精能不能給我帶點好吃的啊。
聽說那邊也有很多好東西。”
“行!”
“太好了,我愛你!
等有空了,我再過來你,到時候我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
“驚喜怎麼能說呢,好啦,記得去天精給我帶東西啊。愛你,我睡了。”
幾句親昵的話語,齊雲成聽著都快習慣了,因為平時她沒少發這樣的短信以及語音。
不過這一次沒有煲電話粥,宋軼的確是累了,聊了一會兒便去洗漱睡覺。
同時齊雲成自己坐車也到了家裡。
而等到了第二天。
按照師父說的時間。
齊雲成和師娘兩個人坐著車,從京滬高速走,準備去往天精。
兩個城市不遠,不一會兒就能到。
不過在車上的時候,師娘王惠還看著昨天師徒父子專場的演出,不看怎麼可能。
大林和孩子的演出,且也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隻是看著看著,忽然抬起頭跟前麵副駕駛的孩子說一聲,“天精的劇場和我們的劇場有些區彆。
你自己去的時候要多注意。
如果有先生讓你臨時上場演演,你最好彆答應。
你多多少少不熟悉,也避免一下麻煩,畢竟有些演員的思想根深蒂固,一個惹得不高興,可能就一輩子惦記著。”
“好,師娘,我知道了。”
聽了話,在副駕駛的齊雲成不斷點頭,同時心裡出現了一點詭異的躁動,這天精相聲界都是一個什麼氣氛?
讓師娘這樣去囑咐自己。
如果是師父還好,因為他很早被針對,他來囑咐孩子並不是意外的舉動,但不是相聲圈的師娘都這麼說了,那的確證明相聲同行跟同行之間的確是冤家。
可能一點相處不好就老死不相往來。
“相聲圈子的確夠可以的。”
齊雲成都囔一聲,便在不說話,坐在座位上默默等到達目的的,他以前跟著師父自然見過同行的嘴臉。
但大多是燕京這邊的人,舉報、阻攔師父拜師、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不過算不上真正業務上的事情。
天精的話,相聲窩子。
他們跟郭得剛結仇,就大多是在業務上了。
其中當年風口最大的就是郭得剛偷師、偷著錄像。
彆看德芸從成立以來就允許觀眾拍照錄音,甚至你拿高級設備來都沒問題,隻要彆擋著其他觀眾。
可天精不一樣,就害怕被人捋葉子,捋葉子指的是自己獨門本事被人偷學模彷。
所以早期的天精相聲館,一般都不會讓觀眾錄像或者錄音,甚至好多先生發現有人錄音,直接會把自己今天要表演的活改成彆的。
這並不算誇張。
比比皆是。
也正因為郭得剛和這些天精演員的理念不同,德芸社好一點的時候請天精演員過去演出。
發現下麵有觀眾錄像的,演完就鬨掰了。
所以郭得剛跟同行不對付是有原因的,思維和理念完全不同。
然後風頭謠言一出來,都說郭得剛這身能耐全是自己偷著錄像學來的,並且越傳越細節,越傳越豐富。
似乎所有能耐全靠這樣偷,而如果偷真能成這樣,那曲藝這些行業也不會落寞成這種地步。
想完了這些,齊雲成明白了一些事情,反正安安穩穩的吧,爭取彆給師父師娘惹事就成了。
再說主要是去見見李樹聲老爺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
大概兩個小時,他們到達了天精,並直奔nk區鼓樓南街,那裡正是名流茶館的位置。
到了的時候,已經五六點。
畢竟他們是下午出的發,一耽擱便很晚了,太陽也幾乎落山,隻隱約留下幾道昏黃的光線灑在這裡的街道上。
看了一眼時間後,師娘王惠二話不說帶著孩子直接到附近昂貴的酒樓吃了一頓飯,至於錢什麼的,她壓根不在乎。
隻希望孩子吃好了。
吃好了之後,便一起進入劇場的後台。
後台裡來了幾位演員。
都是天精當地的,有年輕的,也有稍微上了一點年紀。
而他們瞧見王惠和齊雲成的時候,目光都不禁多看了一眼,現在德芸社多火,他們不是不知道。
沒想到還來這了。
“喲,這是德芸社的?郭三無的徒弟?”
“我鬨不明白,名流茶館還邀請他們了?這徒弟也要在這演出嗎?”
“當初師父在這偷著錄像,現在徒弟也過來?”
……
都囔幾句,天精的這些位明顯的和德芸不對付。
也甭管德芸多火,他們是打心底不認為德芸有個什麼,而這種就屬於有色眼鏡,一輩子也改不過來。
畢竟當初混成那種模樣的郭得剛,居然還火了,心裡多多少少有些嫉妒。
甚至連徒弟都嫉妒。
畢竟之前來過天精開商演,他們不是不清楚。
幾千人的商演,他們這些演員一輩子都可能開不了,甚至小劇場的小專場都很難舉辦。
不過齊雲成和王惠兩個人沒有聽見什麼,稍作休息之後便和後台幾位的目光一起向某處打望了過去。
因為老爺子李樹聲過來了。
他來,哪怕後台這些跟德芸不對付的天精演員也要過去喊好。
李樹聲在京韻大鼓方麵不小的名氣,畢竟老先生了,又竭力在教育事業上忙活。
可是李樹聲走向的哪裡是他們,其他人沒看一眼的朝著齊雲成他們過去。
“來了?來這麼早,惠兒,你倒是給我打個電話啊。”
“剛才飯點,我還打擾您乾什麼啊。”
王惠說了一句後,齊雲成在旁邊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爺爺好!”
“誒,好!”李樹聲點點頭,同時指了指後台的凳子,“來坐吧,孩子,我知道一些事情。
我跟你好好談談。
你這嗓子是天賦,得聊聊。”
“好!
”
李樹聲很早就從王惠那知道齊雲成希望在這一門拜師的意向,那他得好好琢磨。
所以三個人坐在後台,話語就有點多了。
這一幕在其他天精演員的眼中也沒覺得什麼。
畢竟都知道他和德芸的關係。
但是改變不了他們對德芸的看法,的確就是當年的過節。
不過說了一會兒,李樹聲忽然想起什麼,嘴角展現笑意,告訴他們自己先打一個電話。
這電話一打,不長,就十幾秒而已。
打完了繼續聊天,畢竟齊雲成現在這情況挺複雜的,本身能耐就可以,這再拜師那就真的是給便宜了。
需要好好的琢磨。
隻是也說不了太久。
似乎就因為那一通電話的緣故,後台又來了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一到。
已經到場的演員全部從凳子上起身。
還能是誰,正是笑嗬嗬走過來的少馬爺,馬智明。
“我就在旁邊逛逛,這個電話倒是來的及時,不然我就回家了。”
“馬師爺,您好!
”
“先生,您怎麼來了?”
“您坐,我給您沏茶去。”
……
少馬爺身份輩分極高,後台這些常駐名流茶館的演員立刻過來說上幾句,得恭敬。
瞧見這些演員,少馬爺肯定也得說話,“不用麻煩,我就過來坐坐,最近演出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