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橋德芸劇場,前身便是天橋樂茶園。騙
是師父在007年買的一個園子。
自從買下之後他們德芸社算是有了一個家。
以往德芸隻在禮拜五到禮拜天有演出,買下後,他們所有演員能做到幾乎天天演,徹徹底底把這裡當了根據地。
有了一種歸屬感。
不過歲月穿梭,哪能想到如今的德芸不知道有多少小劇場,甚至連鼓曲場都有了。
隻可惜很多事情都不是先生能看見的。
來到劇場,齊雲成發現這裡空無一人。騙
時間還很早,不到兩點,怎麼可能會來演員和觀眾。
但後台先生們的遺照和祖師爺都靜靜地被供奉著。
侯師爺的照片選用的是老年的一張,頭發都自己剃沒了。
張先生則是較為年輕的一張,頭發烏黑,臉上也沒有太多皺紋,有點斜身的感覺,但笑得很開心。
目光一直盯著這個後台。
再一次看見老爺子,齊雲成心裡怪得慌,下意識才明白那僅僅是一個夢,不像那麼離奇,想到什麼還真能給你埋一點伏筆。
或許正是想到這,他的心裡莫名有點空虛的感覺。騙
因為幾位先生是實實在在的離開了。
“爸爸!”
忽然小丫頭小跑了過來,後麵跟著宋軼,藍藍。
“怎麼了嗎?忘記拿什麼東西?”
“沒,趁著現在還沒有人過來看看。”
抱起來打扮得很好看的小丫頭,齊雲成在後台走了幾步,這些人她認識,從出生到現在經常跟著他混劇場,怎麼可能不熟悉。
不過也沒有待太久。騙
幾個人還是徑直去向了公墓。
他們來到劇場再去老爺子的墓,屬於繞道了,沒辦法,齊雲成突然想到,所以先來看看。
一看發現的確是自己多想,而等實實在在看見老爺子的墓碑時,一切心思都塵埃落定。
果然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神奇的事情。
但沒有哭喪臉,畢竟是向怹老人家報好消息的。
十年前。
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騙
然而現在他結婚成家,有了媳婦兒、有了閨女、也有了徒弟,一切都圓滿得不像話。
唯一不圓滿的是怹沒能看見。
至於夢裡那些話,他記著,他相信是怹老人家說的,也相信怹一定看著。
“呀,曦曦見過!是祖祖!”
曦曦被宋軼牽著的時候,忽然看著墓碑用自己奶聲奶氣的聲音說了一聲,這一說齊雲成摸了摸丫頭的腦袋。
可不見過,剛才在牆上看過照片。
不過有點感慨,是啊,曦曦這麼一喊,怹老人家是也當老祖了。騙
“向張祖祖問好。”
“祖祖好。”
高興地看了一眼孩子,齊雲成等人在這裡待了一陣子,並認認真真地掃了一次墓,希望怹老人家保證曦曦的健康成長吧。
至於曲藝方麵不需要怹老人家保佑了,因為他自己就能保證自己,絕對會好好乾下去,所以讓老人家在那邊省點心。
陽間這一世他就夠累的。
要知道老爺子患的是食道癌,手術後幾乎不能平躺,尤其住院後,每天黑白都要靠在棉被上,已經好幾個月沒下過地,沒躺平過……
但他們這些孩子探望的時候,隻要他還神誌清楚,總是熱情地交流,說不出話就拿筆寫,不能出聲就比劃!騙
看著老爺子墓碑,齊雲成再次開口,“閨女,這位是你親祖祖,以後要記得知道嗎?”
“那跟曦曦姓怎麼不同。”忽然的,小丫頭古靈精怪一句,十分的童言無忌。
“你還真是聰明啊!這都能知道!自己把花放在祖祖那去!”
彎腰,齊雲成交給了她一朵白色的花。
等曦曦一步步靠近,再小心翼翼放好時,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下午還要去一趟鼓曲社,路上要花費一點時間。
於是最後看了一眼張先生,齊雲成等人不得不離開。
隻是這一上車才發現天氣並不怎麼好,十分陰沉!騙
果不其然,花費兩個小時,五點到達天津鼓曲社的時候,兩邊城市都開始下起雨來,並不大,冬天的雨能大到哪去。
但像雨簾一般,一直細細地下個不停。
“總算來了。”
在齊雲成到達進門的那刻,鼓曲社裡邊非常熱鬨。
師父、師娘以及一些演員都在,外加一些麵孔比較陌生媒體記者,這些媒體記者看著不簡單,因為他們帶的牌子以及一些東西,都標注了仁民網。
看見他們,齊雲成有點尷尬了,因為外麵下雨,怕閨女淋到就把自己大衣打開,然後包在懷裡走了,跟個小鼓包一般,媳婦兒則在旁邊撐傘。
這下趕緊的先把閨女從衣服裡解放出來。騙
但曦曦不願意下來,現在是冬天,在爸爸的衣服裡非常暖和,有幾分小小的性子,哪怕落地後都有點不開心。
“藍藍,帶著她玩去!我們這有點事情。”
“好!”
不管曦曦願意不願意,周顧藍抱著她一股腦地走了。
“師父、師娘,我是不是來晚了?”齊雲成邁步,輕聲地抱歉的一句。
“沒事,沒來晚,我們來的早罷了。這半路就下雨,肯定隻能待在這歇著。
自己準備接受采訪吧。”騙
“好!”
點點頭,齊雲成便和幾位媒體工作者打了一聲招呼,並開始了這一次的采訪。
地方是鼓曲社隨意的一個房間。
這些東西他已經很習慣,每次有熱度都會來人采訪,但這一次可能不同。
人民網的地位是實實在在的,華夏重點新聞網站,權威性、及時性、多樣性!
“齊先生,那我們開始了。”
“開始吧!”騙
坐在一張椅子上,齊雲成無奈地點點頭,接著記者坐在對麵拿著話筒開始問了一些話題。
問的東西一開始大多是一些常見的問題。
但顯然這一次采訪是有備而來的,問了很多有深度的問題。
尤其關於曲藝方麵,而他們越是這樣問,齊雲成越能想到張先生對自己說的話,坐在椅子上望著記者微微一笑。
“能開這一次場子,隻能說我比較幸運。
其實不止我,這一整個時代的年輕人都非常幸運。
因為老前輩給我們留下了非常寶貴的財富,時代又給我們提供了我們更多的機會和舞台。騙
不再像老先生那樣一輩子在曲藝當中熬。
正因為這樣,我覺得年輕人應該去利用這個時代的優勢去完成自己的目標。
比如說我吧,在來之前,我去看過了張先生。老人家去世的很早,但我相信我會多用時間去研習怹所熱愛的曲藝,所愛的藝術。
把怹鐘愛的東西傳承下來,我也是才明白怹老人家在十餘年前就已經開始為我鋪路了。
所以不能辜負怹老人家。”
記者看著眼前的演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都覺得他的眼眶發紅了一些,於是利用自己的笑容帶動一些話題。
“聽說鼓曲社之後馬上上課,會去擔任老師嗎。”騙
“這個問題也有人問過我,會吧,但隻是一個輔助作用,咱們有老先生教導。我現在還是學生的一員,需要好好學習。”
“可聽說你以前也教過學生啊?”記者明顯做了一點功課和了解。
齊雲成也不得不佩服仁民網的媒體,真查過,連忙開口,“那是教非常小的孩子,教他們哄著來就行了。
外加自己也有了孩子,如果再去教可能會有一點心得。
鼓曲社不一樣,所以希望和他們共同進步。”
記者:“那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嗯!”騙
“有關於曲藝方麵,你有什麼想對現在年輕人說的?尤其繼承,現在很多曲藝都存在一種落寞的狀態。
但這一次場子舉辦過後,經過我們的了解,很多人已經對鼓曲或者其他曲藝產生了不小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