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這個漆黑的空間。
齊雲成坐在了嶽芸鵬剛才的位置下,並且看著攝像機等待著問題,他是知道有這麼一下的。
師父、大爺也在那邊看。
但並不影響什麼。
緊接第一個問題出來。
“師父對你使用過金手指嗎?”
“有!”齊雲成毫不猶豫的回答,“金手指就是點撥,師父曾經給我好好說過,要不然走不到現在。”
記者“那現在你是德芸的大師兄,你會有壓力嗎?”
“真是一個好問題。”
因為演員的不同,除了一些基本問題,對方肯定會問一點相關的問題,齊雲成在想了一會兒後,慢慢搖頭。
“還行吧,其實沒什麼壓力!因為說是現在是大師兄了,但更多人比我像大師兄,小劇場有欒隊照看,就連當初那麼淘氣的燒餅也能開始帶演員並且成為隊長了。
所以沒什麼壓力。”
“那讓師父生氣過嗎?”
“喲?這還得讓我想想,因為在我印象中似乎沒有我讓師父生氣的時候,當然也不是我不惹師父生氣。人總有犯錯的時候,所以我覺得可能是師父考慮到我的情況,對我比其他徒弟包容一點吧。
所以我的事情幾乎沒有生氣的。”
或許是隻有一個人,齊雲成望著冰冷冷的機器,一邊發呆,一邊探尋著自己的記憶來回答。
而瞧著孩子這一幕,郭得剛望著的目光也轉移不開了。
因為他說的對,當初收養了那麼一個可憐的孩子,不管當師父、當師娘的都會下意識去寵著點。
畢竟彆人有爸媽疼,他沒有。
隻能是他們去代替。
天下爹娘愛好的,可雲成沒了爹娘,那一種孤獨感能體會到。
記者“之後還想做些什麼?”
齊雲成微微一笑,“做些什麼?最近曲藝有了一點小熱度,有一部分人專門去關注了。
我覺得挺好,所以還想做什麼,那就是讓更多去欣賞曲藝了。”
記者“那你認為師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一下,齊雲成是真的想了很久很久,一雙眼睛展現出了一點特殊的情緒,“師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不是師父專門讓你們提的問題吧。”
聽見這,另外一邊的郭得剛忍不住嘴角上揚,“這孩子雞賊著呢。”
於遷也是笑著點點頭,隨後看孩子說話。
“我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其他的不細說,主要我覺得他是一個熱愛曲藝的人。
當初劇場還沒有多少人的時候。
我在側幕看,師父在舞台演,師父表演的狀態,恨不得這一場演出演完了就可以直接死那的情緒狀態。
因為真沒人看,想著這場演完,我死了算了吧。
就那種賣力演的狀態,想榨乾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因為真沒救了,真沒人聽了,真沒法了。
然而現在一切都好了,但是我覺得師父的那種無力感卻比以前更嚴重了。
不過師父沒說沒表現罷了。
而這讓我覺得,比往死了演還可怕。
就像徹底的快放棄了,之前往死了演,至少還留有一點希望。”
記者“大概什麼時候。”
“2011年的時候吧!”
給出了一個具體年份,郭得剛心口突然出現了一點觸動,這一份觸動頓時讓他的心難受了起來。
師父了解徒弟,可徒弟又怎麼不了解師父。
尤其這一個跟了他這麼久的徒弟。
甚至也都同樣熱愛曲藝的徒弟。
所以怎麼不了解心境的轉折點。
“所以我想好好的讓更多人知道曲藝!為了師父開心,也為了的確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享出去!”冷不丁齊雲成再開口,也就是這一個開口,郭得剛的眼睛當中忽然多了一些淚光和泛紅。
這一刻隻有師徒倆之間懂,同時齊雲成為什麼要說這個,因為他知道師父是在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告訴他老人家吧。
畢竟直說怪不好意思的。
讓他彆一天天再說自己是守墓人了,當徒弟的還想給曲藝一點希望和帶來一點風聲。
記者“你認為你現在是德芸一哥嗎?”
“是啊,怎麼不是,我都大師哥了,還怎麼不是德芸一哥!”這方麵齊雲成沒什麼謙虛的,因為知道師父、大爺在那邊看,所以開個玩笑。
這個玩笑過後,記者同樣告訴齊雲成可以從指定的地方出去了。
一出去一瞧,在亮麗的房間瞧見了師父、大爺以及提前坐好的嶽芸鵬。
於遷此刻聲音大了幾分,笑嗬嗬的,“喲,咱們德芸一哥來了?來,我把這個位置讓給你。”
瞧見大爺要起身,齊雲成嚇一跳,連忙過去攔住並開口,“其實我想坐師父的。”
“一邊去。”
郭得剛拿扇子一扇,宛如轟蒼蠅一般轟孩子,但是那一雙眼睛當中的泛紅,不可能這麼快消散。
當徒弟的隻能當做沒看見了。
於是乖乖坐大爺身邊,看接下來進來的師兄弟。
下一個是欒芸萍,他進來這個房間也挺好奇的,但他的問題,基本和他職位相關。
尤其管理者一方麵,一說到管理,他把當初罰所有隊長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的確為小劇場操心,設定了一個隊得演多少場。
結果隻有三個隊長完成,然後所有隊長都罰了一遍。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給一點麵子,而且還十分嚴格。
但這份嚴格郭得剛卻喜歡,要不怎麼能是愛徒,頓時瞧一眼嶽芸鵬。
“你怵他嗎小嶽?”
嶽芸鵬一轉腦袋看向師父,“我,我……”
一個結巴,郭得剛、於遷、齊雲成都笑了,這顯然不是不怵的模樣。
“他楞。”郭得剛指一下屏幕,“他也不管你什麼麵子,所以有他這樣的在我很踏實,甚至彆人還替代不了他。
而其實所謂的封殺,他就可以封殺人,他馬上就能半年不安排演出。
哪怕雲成這麼火,犯錯了,也該不演出就不讓演出。
一視同仁的一個孩子。”
這一點齊雲成點點頭,搭檔的確是一絲不苟的人。
要不這麼多年職位這麼穩固。
不過聊了一會兒,欒芸萍也過來了,一過來表情上說不出的驚喜。
沒想到都跟這藏著。
而愛徒之後肯定是兒徒了。
燒餅坐在攝像機麵前,老老實實等著問題,可第一個問題就比其他幾個人的都要敏感。
記者“2010年,麵對師兄弟退社,你曾一度跟師父產生隔閡,是這樣嗎?”
沒有這麼精準踩雷的。
燒餅在竭力組織著語言,因為那時候他才十九歲,還沒出社會的小夥子,腦子裡什麼都不懂。
彆說他,就是這個年紀的大學生也好不到哪去,又清澈又愚蠢。
能做到對任何人信任。
尤其燒餅那性格,心裡不可能多去琢磨什麼。
猶豫了好幾秒,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