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精地華寵物樂園。
於遷和郭得剛兩個人在這裡喝酒休息,難得的好天氣,師兄弟兩個人心情都挺不錯。
但在躺椅上待不了太久。
現在大中午躺一會兒,瞌睡便來了。
人老之後不管做什麼都覺得累,所以郭得剛打算回房子裡睡會兒午覺,習慣了,有時候為了晚上有精神頭演出,午覺他都少不了睡一個多小時或者兩個小時。
“師哥,我歇著去,您還在這待會兒?”
“嗯,我看會兒動物,你睡吧。”
“好嘞,晚上我吃您做的飯。”
“沒問題。”
郭得剛起身,端起遮陽傘下的酒一口喝完,然後轉身去向房間睡覺。
於遷自己倒不再閒著,也起身來忙活,他閒不住,一會兒看看動物,一會兒給馬喂喂草,再或者去到奶牛那邊看看情況。
像這種事情,在外人看來比較枯燥,說白了就是巡視,但他一點不會,相反一整天這樣都不會無聊。
因為愛動物,覺得它們跟朋友一般。
甚至親自到狗窩那邊弄弄窩,有朋友喜歡狗,他會時不時送出去幾條。
狗這種動物,他跟得剛從一開始就養不少。
而郭得剛這邊回到房子裡的確開始睡覺,可一碰到床睡意沒有了,剛才躺躺椅上的時候明明有點迷糊。
怕在那睡著才過來的,現在可好。
不過這樣也得躺著。
一躺著,他忍不住閉著眼睛胡思亂想,備不住這樣,又不像年輕人那樣刷著手機睡著。
一想,當年的種種忍不住浮現。
德芸社越是好,當年的日子越可貴。
尤其老爺子教導雲成的時候,實在把他擔心的夠嗆。
按理來說不會擔心,老爺子教他還擔心到哪去,怹多少年的經驗了,隻會讓他表演越來越紮實,可誰想到張老先生帶他撂地去。
嗬,什麼時代了。
張先生帶著孩子撂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受得了嗎?
要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絕不會攔著。
外加雲成剛來德芸沒多久,所以記憶很深刻,到現在都沒忘。
“哎呀~”
郭得剛躺在床上翻個身,不想了,想也是沒法的事情,睡覺吧。
……
……
“得剛,在家沒有啊?”
燕京大興黃村的一個小院子裡,一位歪著肩膀的老頭提拉著三四瓶啤酒喊人。
他一喊家裡哪有聽不見的。
一個又黑又胖的男人,笑盈盈的出來迎接,“喲,張先生,您今兒又打算和我一塊兒喝酒啊?
您瞧瞧我剛才還念您來著,不過您要是想喝酒,我找去啊,您還來一趟。”
進了屋子,張聞順把四瓶啤酒放在小木桌子上,郭得剛的眼睛則眼巴巴地看著,他現在沒錢過的很慘,有時候自己想買點啤酒解解暑氣都得忍著,灌自己兩口涼水就算不錯。
所以老先生提拉過來的啤酒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你喝吧,全是你的。”
郭得剛剛要回廚房拿大瓷碗碗,忽然一個愣住,“張先生您什麼意思?”
“我拿四瓶酒把孩子換一下午,我帶他下午有事去,之前我們說好的。”
“說好的?什麼說好的?”
“之前我給他說了以前撂地是什麼回事,所以商量去廣場撂地一回,今天天氣不錯,不算太熱,能去一次。”
郭得剛回去拿大瓷碗的心沒有了,那一張最近曬得稍微有點黑的臉,全是苦笑。
“張先生您跟我開玩笑吧?”
“我跟你開玩笑乾什麼?”
張聞順坐在椅子上的表情很認真,他一認真,郭得剛從旁邊拿起一個板凳跟著坐下來好好聊聊。
他不願意孩子去撂地。
第一還小才十幾歲,第二天氣熱,第三乾嘛還撂地?現在早不是過去,用不著故意來。
當然知道是鍛煉鍛煉孩子,可當師父的心裡主要考慮到還小。
應該等業務更加成熟一點再說。
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孩子都是愛的,平時嚴格督促練功故意板著臉是沒辦法的沒辦法。
聽著他的話,張聞順歪著肩膀沒有一句解釋,抬手咣當一下瓶身微微碰撞提拉起四瓶啤酒要走。
“既然換不成,那我走了,回見。”
“哎喲嗬,您彆這樣就走了啊。”
郭得剛連忙從凳子上起來,想哭的心都有。
因為他今天在家裡寫了一上午的劇本和段子,正想喝啤酒,啤酒還是冰鎮的,一到嘴裡那感覺想想都美得慌。
老爺子果斷拿走可還行,哪有送東西往回要的。
頓時清楚他老人家的壞,提前便想著拿這東西勾你,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看你怎麼辦,“壞”到頭了這是。
一咬牙一跺腳,郭得剛服了。
“換!我換還不行嗎?您把啤酒留下點吧。”
“這還差不多,你要晚說一秒,信不信我都出d區了?”
“您這是要起飛。”
無可奈何郭得剛接過來四瓶啤酒,也不去拿什麼瓷碗,直接拿著起子起開一瓶,當場往嘴裡咕咚咕咚的灌。
現在他的酒量非同小可,一點啤酒根本不在話下。
當冰鎮的啤酒進入到嘴裡和胃裡時,郭得剛頓時涼涼快快。
“張先生,我給你打開一瓶?”
“不用,都是你的,我現在不想喝。孩子呢?孩子在乾嘛?這會兒應該出來了?”
放下手裡的瓶子,郭得剛聲音小了幾分,“在睡午覺呢,晚上有演出想著演久一點,所以午覺讓他好好睡,要不要我去叫。”
“彆,我等他吧。”
“那您喝點?”
“不用。”
張聞順同樣愛喝酒,但知道今天有事情所以硬是沒喝一點,隻在樓下慢慢等孩子午覺睡醒。
然而這麼一等,等的時間不短。
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
即便再久他也沒去叫,直到大概兩點半的時候齊雲成才下樓來。
此刻的齊雲成才十幾歲,非常的嫩和青澀,一個不大點的孩子,這也是為什麼郭得剛不讓他去的原因。
可……
郭得剛望著手裡的啤酒瓶,當師父的因為啤酒算是給他“賣”了。
“張爺爺,您怎麼來了?”
齊雲成午睡剛醒,本來睡眼蒙矓,看見熟悉的麵孔後瞬間精神。
張聞順更不客氣,遞過去一瓶啤酒,“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