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他還是挺幸運的,在他翻找了四五個房間後,總算是讓他找到了董傑。
也不知該說他是誤打誤撞,還是冥冥之中注定就該如此。
原本他若是不停,恐怕還要再多繞一會才能找到。
結果就是因為在假山那邊停留了一會,後來又慌不擇路的離開,結果就誤打誤撞的走對了方向。
好了,不談方向不方向了。
說說他找到的這個人吧。
此人的狀況,著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很差了。
他氣息微弱到什麼地步呢,若不是玄錦看到他還有略微起伏的胸膛,他都要懷疑此人早已歸西。
就是這麼的微弱。
他身上被裹著大片的白布,那些白布看起來是給他止血用的,可顯然那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因為布條上麵染上了一片猩紅,看顏色還很新鮮,應該是一直還在流。
按照這個出血量,此人早該翹辮子了。
這就說明,他現在能有一口氣在,想來是有人故意拿什麼東西來吊著他的命,才讓他一命嗚呼。
倒真是慘,難怪那人說成那個樣子,這樣活著和死了的確還沒什麼區彆。
不過也難怪醉仙樓的老鴇看上了他,一張煞白的臉還能看出幾分儒雅,但除了這張臉以外,其他的都沒眼看。
渾身上下除卻那張臉,竟是沒有一處完好。
不過還好他還沒死,不然若是真的嗝屁了,那對他而言才叫一個麻煩事。
不過他現在這個情況,和死了有什麼區彆,受傷這般嚴重,怕是自己就是想問他關於童謠一事,都無法問吧。
想到此處,玄錦伸出指尖探他手腕脈搏,氣若遊絲,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現在這個情況很不妙啊,就算是有東西吊著他的命,恐怕也活不過一旬。
難道自己還得給他療傷,等他好了才能問他那些?
可他並不通醫術,就算會探脈,但他的的確確不會醫術,也不知道普通人受如此重傷該如何醫治。
可若是這般放任他不管,他怕是活不了多久,時刻都有可能會翹辮子。
想到此處,他麵露幾分複雜神色。
醉仙樓的人把他帶回來,卻不給他治療,也不請郎中大夫,就這麼任由他自生自滅,看起來好似不在乎他的性命。
可要說不在乎他的性命,卻又讓人照看他,又用東西將他命吊著,留著一口氣。
若是任由他留在此地,怕是用多久,人間就查無此人了。
算了,還是不能任由他就這麼死了。
他雖不通醫術,身上卻有靈丹妙藥,所以不能治了他,好歹也能暫時給他留口氣,止住血,讓他不至於死的那麼快。
玄錦拂手,從囊袋中取出一枚丹藥塞到他嘴裡,他若是命大,或許還能多撐一時。
不管這些人把他帶回來是要做什麼,或者隻是單純的想看著他死,亦或者還有其他什麼目的。
他此時行為,全當他發了善心。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先將此人帶離這個地方,雖然對他來說本不是件難事,可現在的確是讓他有些猶豫。
他該如何將此人帶走呢?
想想,他便四下搜索了一番身上帶的東西,摸到了一個囊袋,可思索再三之後,卻又把這東西又塞了回去。
他的如意百寶囊袋雖然可以裝活物(之前也裝過某位狐妖),可那活物(狐妖)本身有自主意識,也能接受囊袋中的靈氣,所以對她才無大礙。
可此人雖是活的,卻完全沒有了自主的意識,若是受到囊袋中其他東西的影響,又或者是囊袋中其他活物想要對他下手,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如何能夠自保。
你說這萬一,要是不小心死在他這如意百寶囊袋之中,豈不是要白白廢了他一個法器,畢竟要是他死在這法器中,萬一有點什麼怨氣的,他好好的一個法寶肯定會沾染其他氣息,那可不就是廢了。
簡直是件虧本買賣。(其實這才是你最擔心的事情吧,前麵那些不過是借口)
什麼借口,這本來就是實話而已。
雖然他是有錢,但不是這麼造的,他身上的哪一樣東西不是他費儘心思尋來的,若是真的廢了,他難免會有幾分不舍。
所以還是不把他扔在囊袋裡了吧。
既然不能用法寶,看來也就隻能自己將他給運出去了,剛才已經喂過他仙丹了,想來也不至於會突然斷了氣,然後嗝屁了。
隻是,他現在又開始發愁了。
來的時候他是一個人來的,若是要將此人帶走,又不能放在囊袋中,豈不是隻能讓他將人給背回去。
真是麻煩,
早知如此他就該帶上那棒槌,好歹能省點力氣,可現在想這麼多已經沒用了。
玄錦微歎一口氣,他先是環顧四周,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
然後就發現有一個還算結實的麻袋。
稍稍比劃了下大小,發現剛好可以裝下一個人,便將董傑塞到那麻袋中,最後再扛上自己的肩。
能扛他,已經是玄錦做出的最後妥協。
畢竟玄大師兄,這輩子還從未抱著或者背過誰,他雖然不至於有潔癖,也的確不喜歡和人有太多的肢體接觸。
不過他也的確沒扛過人,所以他扛人的姿勢,著實有幾分像是在扛什麼貨物一般般
若是董傑清醒的話,怕是要覺得,他就是被拖著出去,也比這般扛著要好受些吧。
他剛準備推門出去,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些許的動靜,而且聽那個腳步聲竟是往他所在的方向走來。
這些人難道是來看董傑的,他還以為這麼晚了不會有人過來照看他呢。
‘吱呀’一聲,門果然被推開了,兩個小斯打扮的男子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小斯甲道。
“誰知道呢,不過老板好像不希望他死的這麼快點,遇到這種事情也算他活該倒黴。”小斯乙回道。
他們自說自話的走了進來,絲毫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直到其中一人放下盆子,準備給床上的人擦洗,這才驚覺,原本一直躺著的人不見了。
“見鬼,他去哪兒了?”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去哪兒?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見鬼!他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