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靠著蓬萊仙門名頭,驅船來到此處的,正是天雲宗,而他們口中的那個代掌門,也正是許久未在外人麵前露麵的溪言。
想來,上次被玄錦捅了一劍,身子還沒好,所以才未在第一時間出船。
隻不過,他原先修為必過望仙境,如今鬼門關走一遭,倒也進階,如今竟是躋身謫仙境。
溪言露的這麼一手,雖未有什麼殺傷力,但震懾力十足。
也讓島上之人十分忌憚。
他們雖有些法術,但到底比不過正兒八經的仙門弟子,更何況,他們這一船足足有百十來人,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中中,樺族長卻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一出來,眾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就連天雲宗領隊的幾人,也是先靜靜的看著他,並未輕舉妄動。
如今的樺族長,比起先前他與玄錦他們對峙時的樣子,如今的樺族長警惕的同時,也多了一份畏懼。
他畏懼的並非對方是仙門之人,而是這麼多人尋到他們這裡,他們千百年來安穩的生活,就會被打碎。
彼時若被三界知曉他們的存在,那對於他們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諸位既是仙門之人,那我們自然歡迎,隻是不知道諸位要尋什麼,我們可幫助一二。”樺族長臉上帶著笑容,心中卻是充滿了擔憂。
這些仙門仙宗的人看起來明顯來者不善,在不知道其目的之前,不能輕易得罪。
“這位老人家客氣,你既說歡迎,那我們便先在此地住下了。”
“老人家放心,我們隻是來尋東西的,尋到東西自然會走,至於我們所尋之物,至關重要,我們自尋便可。”
如今坐上高位的溪言,倒是比之前少了幾分虛與委蛇,多了幾分威懾。
溪言鎮定自若的站在大船甲板上,他的目光略過眾人,將島上的風貌一覽無餘。
這就是師父說的寶物,繁巧神心所在之地麼,果然是個神奇之地。
不過,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快就碰到老熟人。
就在他剛才說出第一句話後,某個人就開始故意散發出他的氣息,而且這種氣息隻有他一個人能感受到。
溪言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心想這次見麵,恐怕真的是要針鋒相對了。
而另一邊,樺族長看到他如此堅持,也隻好先讓手下給他和其他人安排住處。然而,實際上他心裡已經拉響了警鐘。
雖然這些人說是來找東西的,但誰知道他們背後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畢竟,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做出損害整個島嶼安全的事情。
因此,樺族長決定馬上派人去通知其他兩村的族長,邀請他們一起過來商量這件事情。
畢竟,這麼多陌生人同時出現在他們白鷺洲,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相反,這可能是一場足以顛覆整個島嶼的大事件。
得知天雲宗的人浩浩蕩蕩出現在此的時候,白雀不由嗤笑一聲,覺得溪言還真的膽小,出趟門居然還帶這麼多人,難道他以為人多就能改變他原本菜的事實。
“不過,他若是知道我們在島上,更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白雀這幾日一直在樺族長那邊,這位族長還真打算給他尋找解決“詛咒”的辦法。
若非今日那波人前來,他倒沒這個功夫溜到玄錦這邊。
隻是令他們想不明白的是,溪言放著好好的仙門不待,為何會來此,難道他也是衝著最後一枚碎片而來。
白雀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玄錦,又看了一眼在旁擦劍的彥殊,以及正在練功的葉景。
真是見了鬼,一個個怎麼一點感應都沒有,好像絲毫不擔心那個溪言登島想做什麼。
“我說,你們難道就不怕那溪言知道我們想做什麼,故意來攪局的?”
玄錦抬頭望了他一眼,手中杯盞穩穩落在桌麵,然後他用肩膀捶了捶旁邊正在擦劍的彥殊。
彥殊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抬頭望向他,“那你去打探打探,看看他們來此處到底是為何?。”
聽了他的話,白雀挑眉,朗聲道,“為什麼是我?”“你怎麼不自己去,你不是也很閒麼。”
“因為他們沒見過你。”彥殊不緊不慢道。
……
好吧,這個理由,他的確沒辦法反駁。
臥底白雀上線中。
樺族長將他們安排在一座靠近海邊的酒樓裡,這個地方很少見到外地人來,所以並沒有專門的驛站供人住宿。
不過他們這麼多人不可能都住在酒樓裡,除了幾個和溪言關係比較近的人之外,便隻有十幾個守衛跟著他一起下船,其他的人都留在船上等待。
“代掌門,這些島民好像對我們很警惕,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尋找那件東西。”這人是一開始下船,和無懼說話的帶隊者。
溪言不由咳嗽一聲,海上顛簸讓他有些不適,待稍微平靜了一會兒,他才對此人說道,“沒關係,這些人不值得我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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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座小島上的居民,他確實沒把他們當回事,唯一可能會乾擾他計劃的,恐怕就是那個人了。
他也沒想到玄錦會在此處,不知他來此處是為了做什麼,若是他們所求的是同一個東西,那他也不會輕易放手。
“蒼芎,你找幾個人去周圍打聽一下,看看在我們到來之前,是否還有其他外人進入過這座島嶼。”
“是。”蒼芎恭敬地回應道。
他一定要拿走繁巧神心,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等他完成這一切,這世上將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他,他想要什麼便能得到什麼。
哪怕是那個人。
想到此處,溪言隻覺得內心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攥住一般,讓他難以呼吸。而這樣的情緒波動,也讓他身體內的傷勢更加嚴重了幾分,喉間忍不住湧上一絲腥甜。
溪言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朝著蒼芎揮了揮手,聲音低沉道,“你先下去吧。”
蒼芎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待到蒼芎離開之後,溪言再也抑製不住喉間的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伸手捂住胸口,眼神中滿是痛苦和無奈。
看著手中染血的帕子,溪言不由苦笑一聲。
玄錦那一劍到底有多麼狠絕,才能如此毫不猶豫、眼都不眨地直接刺向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