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大道長!
聽到秦虎的回應,轄官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他將案幾上的畫拿起,細看了幾眼,隨後又看了看陳進。
“秦虎,如若害殺你義兄之人不是這小童兒,那你讓畫師繪的這幅畫又作何解釋?”
將擺在案幾上的畫往堂下一甩,轄官語氣威嚴的說了這麼一句。
“這個……”
思慮了一下後,秦虎往地下一跪,回道“我錯了老爺,之前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哪知道城中還真有與畫中之人長得如此像的小孩。”
“隨口一說?哼~你可知我大吳律法第七十六條,誣告無辜可算作是非罪,輕則罰銀警告,重則仗刑二十。”
“罰銀?沒有沒有,我沒有銀子啊老爺,您就打我二十大板放我走吧,是我誣告。”
因為汪老道的原由,眼下的秦虎是情願被打二十大板,也不願告陳進了。
原本他想著為六天前的那件事出口惡氣,現在看來,這口氣他這輩子也出不了,隻能任其埋葬在心底。
看到秦虎的轉變,這不儘讓堂上的轄官很是驚訝。
因為之前這潑皮漢還口口聲聲說殺害苟安之人便是畫中之人,眼下人捉來了,他又反口否認。
另外在剛才堂審開始時,從秦虎觀察汪老道的目光中,便能看出,他肯定是懼怕眼下堂中的老道士才會如此。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這轄官沒料想到的。
本來見陳進年紀尚幼,所以老道士陪同小道童上堂之時,他就沒有橫加阻擋,可眼下竟直接讓佐證人情願受二十大板,也不敢在告了。
“來人,把秦虎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算是對他誣告的刑罰。”
無奈之下,轄官也隻得令人將秦虎拖出去暴打了一頓。
“早就聽聞我們城南有一位術法通天的高人,今日相見,可見一斑。”
轄官從堂上站起,對著堂下的汪老道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哼~一介區區小轄官,說話竟如此含沙射影,拐彎抹角,難怪你也隻能坐在這小小的轄堂之中了。”
對於轄官的話,汪老道很是輕蔑的應了一聲,隨後拉著陳進就要離開。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詆毀本官?來人啊,給我把這老道士拿下。”
聽到汪老道的話,轄官的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隻不過他的話出口,堂內的兩排差役卻是相互對視起來,並沒有人敢對汪老道出手。
這其中的原因並不難理解,一是在這兩排差役中,至少有一半人是見識過或身邊的親人們看見過汪老道手段的人。
還有一些即便是沒有見識過,也聽過老道士的傳聞。
正是因為如此,誰也不敢率先衝出,以至於,當轄官的令發出後,很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因為並無人敢上前。
“你們是聾了嗎?把這老道士給我拿下,現在、立刻、馬上。”
眼見堂下的差役無一人敢動,轄官語氣極為迫切的又重申了一次自己的令。
這次令聲出口後,眾差役中,還當真跳出一個不怕事的人來。
這名不怕事的差役看上去莫約三十上下的年紀,身材高大強健,手握半丈長的執刑棒,直接擋在了汪老道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