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太尉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一把甩開霍氏的手。
“皇上開始扶持你娘家忠勇侯府,你拿了休書是不是就要丟下我了?”
霍氏無語扶額,“妾身都這把年紀了,哪能丟下夫君獨自離去,剛才那話不過是萬全之策,如果夫君能有更好的辦法,妾身不要休書也就是了。”
看著霍氏一臉委屈無辜,吳太尉心下一軟,“罷了罷了,怕這怕那,還不如對皇上忠心不二靠譜。”
這時有丫鬟在門口喊道:“老爺,沐浴的水準備好了。”
看著夫君向盥洗室而去,霍氏嘀咕道:“沒了正室不是還有妾室嗎?真是個死腦筋。”
……
養心殿裡,燭火通明。
“皇上,夜深了,吃點夜宵就寢吧。”馬公公稟報後一揮手讓送夜宵的宮女進去。
看著皇上坐在禦案前忙碌了一個時辰都沒休息,馬公公打心眼裡心疼。
這樣勤政的皇上,萬陵國必然昌盛,是百姓之福。
蕭京昭“嗯”了一聲抬頭捏了捏眉心,見宮女放下夜宵躬身垂首伺候在一旁,他揮了揮手,“不必伺候了,都退下去。
宮女蹲了一禮退了出去,馬公公退出內殿在外殿伺候,隻要皇上喊一聲他就能隨喊隨到。
夜宵是一碟糕點和一盅燕窩粥,晶瑩的燕窩粥上麵還浮著幾片參片。
禦膳房的禦廚都換著花樣做吃食,每日的食譜不同,夜宵也不同。
蕭京昭忙於政務,他不知道的是夜宵的補品都是由太醫院的禦醫開的。
皇上忙於政務,日夜操勞,夜宵至關重要。
蕭京昭身體原本就很好,不知是秋季氣候乾燥還是夜宵補品的緣故,他最近夜晚總覺得異常燥熱。
他正要端起燕窩粥,窗戶外響起有節奏的輕叩聲,是向鬆和向陽。
蕭京昭收回手向窗口喊道:“進來。”
話音未落,兩道人影雙雙躍進殿內。
蕭京昭抬眸看著穿著錦衣衛統領勁裝的向鬆,微微抬了抬下頜,“說吧!可有什麼異常。”
“稟告皇上,丞相府清理完畢,衛氏嫡係出了京城,旁支或許早有準備,名下的鋪子都轉了出去,短短一日就作鳥獸散。”
向鬆說著抬眸看了蕭京昭一眼,然後接著道:“杜府和太尉府都不曾有官吏進出,可見這沒了衛家,他們也各自為政了。”
蕭京昭目光微閃,說道:“杜家轉頭表忠心,江姝月功不可沒,她與杜家那姑娘走得近,以後就彆盯著杜府了。”
向陽問:“皇上,那杜時崢何時複職?”
“經此一事,杜時崢應該不敢再給人行方便,品階降為正七品,職位降為庫使,罰俸祿半年。”
蕭京昭說著瞅了向陽一眼,過幾日再讓人去杜家傳口諭。
“皇上英明,再怎麼著也得晾他幾日,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向陽說完後狗腿地道:“夜宵涼了,皇上用了再聽不遲。”
蕭京昭把麵前的夜宵往前推了推,“你倆分食了。”
“皇上,這……不妥。”現在可不是軍營裡,向陽不敢放肆。
蕭京昭睨了他一眼,“裡麵有人參片,我上火,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吃就吃。”
“多謝皇上。”
向陽跟蕭京昭從前在軍營裡習慣了,皇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待他們。
道了一聲謝,他毫不客氣地接過夜宵,端起那盅燕窩就一口喝去半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