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蘇謹出了大廳,火急火燎地往後院跑去,剛跑到回廊,就見江姝月迎麵走來。
蘇謹連忙快跑幾步,焦急地道:“阿姐,快回去,彆去前廳。”
看著蘇謹那著急的模樣,江姝月笑問:“怎麼了?看把你急的,難道府裡進了豺狼虎豹?”
“阿姐,你不知道,比豺狼虎豹還可怕,那些人的三寸之舌堪比毒蛇,你回院裡歇著,我這就去前廳把人打發走。”
蘭兒拉了拉江姝月的胳膊,“小姐還是回院裡避一避,看表少爺急的,前廳來的人定不是善茬。”
“是江主事帶人找上門了?”江姝月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蘇謹搖頭,“不是,是媒婆。”
江姝月是抗拒相親的,不在意地笑了笑,“媒婆有甚可怕的,你讓秋菊找個由頭,把人客氣地送出去不就得了。”
“秋菊姑娘正在前廳與她們周旋,我去告訴秋菊姑娘,留下官媒派來的王媒婆,再找個理由把其餘的媒婆都送走。”
蘇謹知道,能請得動官媒的不是普通人家,他也希望阿姐能遇見一個中意的人。
那些私媒稂莠不齊,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為了拿到茶水錢,會不餘遺力地撮合親事,她們的話不可信。
“她們?她們是指多少人?”江姝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嗯!一群媒婆,整整八個。”
江姝月見蘇謹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眨了眨眼道:“阿謹,彆慌,那些人恐怕是奔著你來的,這是好事,待阿姐去幫你相看相看。”
為了慶祝蘇謹金榜題名,江府裡的炮竹整整響了小半個時辰,有媒婆聞風而來,人之常情。
“阿姐,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
江姝月微微擰眉,沉默片刻後對蘭兒說:“去準備打賞的荷包,越快越好。
隨即對蘇謹一揮手:“走,跟我去前廳看看,拒絕也得把話說明白,三姑六婆嘴碎我倒不懼,做事儘量有禮有節。”
在這時代,媒婆算下九流職業,江姝月可沒職業歧視。
江姝月一隻腳剛跨進大廳,媒婆們隻覺眼前一亮。
但見她清麗絕俗,一張素臉容色照人,她眉心那顆美人痣鮮豔奪目,一雙美眸清澈中透著靈氣,著實是一位難得一見的俏佳人。
就在眾人呆愣之際,王媒婆最先反應了過來。
她一個健步衝到江姝月麵前,笑得一臉燦爛:“江姑娘,民婦王氏,在官媒署討生活,主家昨日……”
王媒婆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媒婆怕王媒婆搶了先機,上前伸手一拉,王媒婆一個踉蹌就被擠去了後麵。
“是江姑娘吧?長得真是水靈,民婦是奉光祿寺少卿大人的命前來保媒。”
“哎!李老婆子你忒不厚道了,萬事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我比你們都先到江府,是不是該我先與江姑娘說話?”
“不對,是我最先到的江府大門口,不信可去叫門房小廝進來對質。”
媒婆們七嘴八舌,你拉我扯,江姝月這才明白,蘇謹為何被嚇成那樣。
秋菊見媒婆們一窩蜂地朝小姐圍了上去,她搶先一步伸開手臂攔在江姝月麵前。
“各位就彆爭了,你們七嘴八舌的,我家小姐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蘇謹緊緊地護在江姝月身後,他怕媒婆們一用力把阿姐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