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事就說事,你扯那猴精的妮子做甚?”
張滿被張秋一本正經地調侃,臉上更紅了。
“猴精有什麼不好,賢內助呀!”張秋故作老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二哥哥的肩膀。
他個子不及張滿高,那模樣怎麼看都很滑稽。
“彆瞎說,快進去看那小妮子怎麼忽悠咱們娘的。”
張滿把張秋的手從自已肩頭扒拉下來,大步流星地朝裡麵走去。
“二妞真是個能說會算的好姑娘,這十裡八村的,嬸就看你最聰慧。”
“嬸過獎了,誇得二妞都不好意思呢,要說咱們這幾個村,就數金花嫂子最能乾,大家都說她漂亮又賢惠,對嬸子又孝順,嬸子好福氣呐!”
“嬸,彆拿了,再多我怕帶的錢不夠結賬的。”
“嬸養多了都嫌累,哪能要你的錢,二妞這是給嬸減少負擔了,嬸還得感謝你呢。”
張滿急匆匆地走進院裡,看到眼前一幕差點暈了過去。
自家娘親跟兔子不要錢似的,提起小兔子可勁地往二妞背簍裡放去。
二妞嘴上說著拒絕的話,那雙猴精的眸子都笑成了一條縫。
她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把背簍的蓋子放下,偏偏她站在背簍旁一動不動。
看著自家娘親放下後又提了一對放進去。
張滿肉疼得幾乎窒息,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她娘的,嘴上謙虛,身子倒挺實誠。
張滿三步並作兩步走了上去,斂起肉疼的表情。
“娘,二妞一個姑娘家沒什麼力氣,你裝太多她背著費勁。”
二妞見背簍裡的小兔子都快擠成肉餅了才慢騰騰地蓋上蓋子。
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看向曹氏,“嬸,您多少都得收一點錢,我不能白占便宜。”
曹氏把二妞的手推了回去,一臉真誠道:“二妞快收著,這兔子本就是東家賞給我們的,沒花錢,嬸若再收你的錢,那不成空手套白狼了!”
張滿見娘親那熱情勁,實在沒眼看了。
他起早貪黑地割草喂兔子,看著兔子一天比一天肥,一天比一天多,他容易嗎?
到了自家娘親嘴裡,他這些活都白乾了???
想著從前自家也是在莊子上白領的種兔,二妞也不再推辭,收起荷包放進懷裡。
“謝謝嬸,以後有用得上二妞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的好的,二妞手巧,等到來年開春,二妞幫嬸剪幾雙鞋麵樣板,我這手是越來越笨了,剪出來的樣式總不對勁,您看我家老二腳上那一雙,忒難看了。”
曹氏說著彎下腰把張滿的衣袍往上提了起來,露出他一雙大腳。
張滿原本緋紅的臉更加爆紅。
“娘,彆鬨,我覺得娘做的鞋挺好看的。”張滿伸手從自家娘親手裡扯過衣袍下擺放下。
二妞隻一眼就看出了尺寸。
“嬸放心,不用等來年春天,等到再下雪的時候,二妞在家也出不了門,正好可以在家做針線活。”
“張二哥的腳跟我家大哥一般長短,我家有現成的鞋麵樣板,多剪幾剪刀的事,小事一樁。”
二妞說著瞅了張滿一眼,見他那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她佯裝不知道地問:“難怪張二哥說不用烤火,看你這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