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京昭對江姝月伸出手,“下去活動一會兒再走。”
“皇上請先行一步,這裡人多眼雜,我不想惹人注意。”江姝月直言不諱。
喝了兩杯茶,腹中隱隱有了想去淨房的感覺。
不過她腎好,生下歲歲後常年練形體修複的瑜伽,完全沒有憋不住尿的感覺。
就是再忍到午時也沒問題。
蕭京昭說:“這是出京城的第一個驛館,隻有咱們的馬車在這裡稍作停留。”
“嗯,朕說錯了,高沐的馬車應該也跟在後麵。”
江姝月見蕭京昭的手沒有收回,隻好硬著頭皮把手遞了過去。
纖纖玉手觸及大掌,她能明顯感覺到蕭京昭指腹的老繭,想必那是常年握劍所致。
蕭京昭一手挑開車簾,一手扶著江姝月下了馬車。
腳剛落地,江姝月快速收回手。
前後望了望,果然沒見到那些貴女少爺們的馬車。
“小姐。”
見江姝月從馬車下來,秋菊跳下車轅跑了過來。
見到一身常服的蕭京昭,秋菊連忙行禮,“見過皇上。”
“免禮,外麵涼,快帶你家小姐裡麵去。”蕭京昭體貼入微。
這時驛丞帶著兩人迎了上來。“恭迎皇上。”
驛丞像是早已經得到皇上要來的消息,屏退了閒雜人等把幾人迎進了一處大廳。
走進大廳,蕭京昭對驛丞低語了幾句,然後朝一旁的小廳走去。
蕭京昭離開後,驛丞轉過身對江姝月主仆恭敬地道:“兩位姑娘一路辛苦了,請隨在下移步後廳休息。”
驛館裡沒有女子當差,江姝月也不方便問茅房在什麼位置。
心道一會兒沒了旁人自個兒去尋。
那驛丞領著兩人來到後廳門口就停住腳步。
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姑娘可坐裡麵休息,茶水已備好,再往後麵走有淨手的地方。”
驛丞說得委婉,兩人也明白他指的是淨房。
秋菊微微欠身,“多謝。”
走進後廳,屋裡溫暖如春,桌上放著精致的茶具。
“小姐,皇上定是早就派人前來安排了的吧?”
“應該是,咱們先去後麵淨房。”
兩人從淨房出來,秋菊指了指桌上的茶壺,“小姐可要喝一杯?”
“皇上的馬車上帶有茶壺,你自個兒喝,大約在午時能到,你多喝點也無礙。”
這裡沒有旁人,秋菊也不客氣,倒了一杯就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稍作休息,江姝月就和秋菊朝前廳走去。
一隻腳剛邁過拱門,就見那頎長的身影背朝後廳方向負手而立。
江姝月微微怔愣朝外走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蕭京緩緩轉過身問道:“走這一段路會不會覺得冷?”
他指的是從驛館大廳到馬車的距離。
江姝月迎上他關切的目光,淺淺一笑,“不會冷。”
她還穿著夾襖,彆說三五丈遠的距離,就是這會兒走更遠的路她也不會覺得冷。
冬日的太陽沒有一絲溫度,遠處的山巒還鋪著白茫茫的積雪。
隻要沒有刮起呼呼的北風都還好。
守在馬車旁的高沐見皇上出去,他上前行禮。
蕭京昭對他微微頷首,叮囑他緊跟著就好。
趁蕭京昭與高沐說話的空檔,江姝月快步走上馬車。
腳步輕盈如履平地,絲毫沒有大家閨秀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