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仙兒笑得前仰後合,她指了指壺口,“杜姑娘往這裡,可彆偏了。”
杜語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勞尤小姐提醒,投壺不往壺裡投,難道還往茶杯裡投。”
“對對對,杜姑娘知道就好。”
杜語桐把箭矢捏在手裡躍躍欲試,自認為這一次看準了。
待手一鬆,飛出去的箭矢就跟中了邪似的,擦著壺耳應聲落地。
“烏鴉嘴!”
“杜姑娘,這次真不怪我,是你自個兒手抖才偏離了方向。”尤仙兒忍住笑攤了攤手。
“這次你閉嘴。”杜語桐瞪了尤仙兒一眼又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箭矢。
“嗯,你投吧,我不打擾你了。”尤仙兒索性轉身去喝茶。
不知是沒有尤仙兒乾擾,還是杜家太奶奶在天顯靈了。
杜語桐剩下的兩支箭矢都進了壺口。
有幾位相熟的小姐為杜語桐鼓掌叫好,“杜姑娘好樣的,進了兩支。”
“我就進了兩支而已,你們可要加把勁了。”杜語桐對與她相熟的小姐說。
自已拿不到彩頭不要緊,若有人贏得了尤仙兒,彩頭被其他小姐贏了去,她心裡也舒暢一些。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托盤裡的晶瑩發亮的一小堆,她的心都在滴血。
尤仙兒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茶,仿佛托盤裡的彩頭已經是她囊中之物似的。
在梅園旁不遠的一處閣樓上,竹簾高卷。
蕭京昭坐在窗邊,整個梅園的景色儘收眼底。
寒風吹過,撩起他一束青絲,給那輪廓分明的俊臉平添了一絲男子少有的柔美。
他的目光就像被什麼吸住了似的,一刻也舍不得從那一抹紅色移開。
向鬆順著主子的目光看去,“主子,江姑娘站在一邊觀看,好似對投壺不甚感興趣。”
閣樓上沒有地籠,主子還非要開窗,馬公公隻好把閣樓裡的炭盆燒得旺旺的。
見主子人在閣樓上,魂早就飄去梅園了。
馬公公請纓道:“主子,奴才去請江姑娘上閣樓裡來喝杯茶。”
“她忽然離開,勢必引起彆人的注意,你去派幾個宮女過去伺候著就好。”
馬公公躬身後退,“奴才明白。”
馬公公離去。
蕭京昭又問向鬆,“那些少爺們什麼時候過來?”
向鬆朝梅園的對麵望了一眼。
“他們有人提議去鬆林踏雪,大約半個時辰就會過來,公主殿下命人在調試琴音了。”
“主子放心,今日時間倉促,或許達不到您要的效果,明日的活動定能讓姑娘小姐們跟少爺們來個親密接觸。”
“朕不急,要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你讓手下的人悠著點,彆讓人看出端倪。”
蕭京昭骨節分明的手指撚了撚,眼底劃過一抹勢在必得。
向鬆拿起茶壺給蕭京昭麵前的茶盞裡添了一些熱茶。
胸有成竹地道:”主子就等著看結果就好了,兩天不夠就三天。”
片刻後,馬公公又走了回來。
見他一臉複雜的神情,蕭京昭問:“你這是什麼表情,可有遇上什麼棘手的事了?”
“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工部尚書家的千金非要拉著江姑娘玩投壺,這會兒都相互壓上彩頭了。”
馬公公說著掀起眼皮偷偷瞄了一眼蕭京昭又繼續道:“尤小姐拿了一支鑲嵌碎寶石的金釵出來,江姑娘拿了一隻成色很好的玉鐲。”
“誰贏了?”
蕭京昭倒不覺得壓的彩頭有何不妥,若月娘輸了,他再挑選一對鐲子送給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