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月心道,糟糕,難道尤仙兒斷氣了?
幾人一路小跑著進了院子。
來到閨房外,就聽屋裡婦人一邊哭一邊喊,“仙兒你快醒過來,你不能讓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夫人彆急,已經讓人去請神婆了,是不是撞邪,一會兒就見分曉。”
說話的是一名男子。
屋裡哭聲停下,那婦人說:“老爺,快派人進宮請院首大人來看一看,仙兒她今日清晨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兒怎麼就成這樣了。”
木桃正要去掀門簾,一位太醫搖頭歎息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江姑娘。”
見到江姝月,太醫連忙停下腳步。
“姑娘來得正好,老朽醫術淺薄,實在看不出來尤小姐得了什麼病症。”
江姝月不記得麵前的太醫是何許人也,隻微微頷首,抬步就往屋裡去。
太醫見到江姝月,如同來了主心骨,本要離去的他又轉身回了屋。
屋裡一位氣質雍容的婦人見江姝月進去,連忙起身迎接,“江姑娘,快救救我女兒。”
江姝月來不及打量尤夫人和一旁的工部尚書,抬眼朝床榻望去。
紗幔下,一隻胳膊從床榻內伸出,隻露出了一節手腕,手腕處蓋著一張雪白的絲帕。
江姝月二話沒說就伸手搭上那隻手腕的脈搏。
手指下的脈搏平緩有力,如同山澗清泉,平和而流暢。
江姝月心下了然,府醫和太醫隻把了脈,沒有掀開紗幔進一步檢查,脈象好好的,人卻不醒,可不是中邪了。
古人信鬼神,這說辭她可不信,這裡麵定有彆的原因。
尤夫人見江姝月美眉微擰,上前焦急地問:
“怎麼樣,仙兒可還有救?”
工部尚書也用期待的眼神望著江姝月。
太醫和秋菊站在遠處,伸長脖子等著江姝月宣布結果。
尤仙兒的兩個貼身婢女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
工部尚書見江姝月沒及時宣布病症,伸手扶著悲痛欲絕的尤夫人。
聲音有些哽咽,“夫人彆急,若仙兒命該如此,你將她養育成人,你已經是個很賢德的嫡母了。”
門外的劉寶坤聽到這裡,顧不得男女大防衝了進來。
他“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江姝月麵前。
“求求江神醫救救我的未婚妻,隻要神醫能救醒她,劉某願意肝腦塗地,當牛做馬報答江神醫的救命之恩。”
“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而已,劉公子不必當牛做馬肝腦塗地。”
她掃了屋裡的人一眼,隨即看向尤夫人,“夫人請把屋裡的外男請出去,我要掀開紗幔為病人做進一步的檢查。”
劉寶坤擔憂的眼神看著尤夫人,“姑母。”
“都去外麵等著。”
尤夫人發了話,屋裡的男子全都往外走去。
太醫對江姝月的醫術仰慕已久,特彆想觀摩她如何治病救人。
奈何男女有彆,隻能去屋外廊下等候。
尤夫人見屋裡沒了男子,一個眼神,木桃和木梨連忙上前掀開紗幔。
床榻上,尤仙兒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床上。
江姝月剛湊近床榻,隻見尤仙兒長長的眼睫好似輕顫了一下,待她仔細再看,又好似沒動。
床榻上的人麵容安詳,仿佛正熟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