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強行鎮定,心下已經兵荒馬亂。
難道侄兒與她的親事是孽緣?
還是她命中真是應該進宮侍奉皇上?!
尤夫人膝下育的都是兒子,府裡的庶女有好幾個,寄在她名下當嫡女養的唯有尤仙兒。
若不是那個狐媚的女人生產時沒挺過去,她也不會把尤仙兒要到身邊親自教養。
原本是把嬌養的女兒用來鞏固家族地位,奈何在行宮出了那一檔子事。
皇上在夫君麵前明裡暗裡地說做人要知恩圖報方為人。
她夫妻倆商量後才決定讓尤仙兒下嫁給侄兒。
尤夫人也心有不甘,好好的棋子就這麼廢了,府裡其他的庶女年紀還小,一時還沒有可以進宮的人選。
尤夫人心思微動,給了尤仙兒一個安心的眼神。
“仙兒彆怕,待神婆來,看看你是否沾上了臟東西。”
“母親一定要信仙兒的,今日府裡來了臟東西,若不祛除,女兒死活不要緊,恐擋了兄長的氣運就不好了。”
“彆說傻話,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養大,哪能讓你就這麼丟了性命。”
江姝月聽得想為尤仙兒鼓掌,這故事編得簡單且有用。
再提及尤府大少爺,那效果杠杠的。
秋菊見自家小姐嘴角噙著一抹嘲諷,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日哪哪都不對勁。
見方子寫好,秋菊連忙提起醫藥箱挎上肩頭。
這尤府今日透著古怪,得趕快離開。
“小姐,醫館裡還那麼多病人等著,咱們快回去。”
“嗯,馬上就好。”江姝月最後一筆落下,順手把炭筆遞給秋菊收了起來。
尤夫人連忙丟下尤仙兒,雙手接過藥方。
“江姑娘稍等,木桃馬上回來。”
話音未落,木桃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雙手把銀票遞給尤夫人。
尤夫人接過銀票就遞給秋菊,“江姑娘救了小女,天大的恩情無以為報,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姑娘收下。”
秋菊沒急著去接銀票,而是看向江姝月。
江姝月瞥了一臉肉疼的尤仙兒道:“這銀票我受之有愧,其實……”
尤仙兒騰地從床榻上跳了下來,一個健步衝了過來,抓起銀票就塞進秋菊手裡。
“秋菊姑娘收著。”
隨即又親熱地拉著江姝月的衣袖,“江姐姐彆客氣,母親是真心實意的感謝你,你看!我從昏迷不醒到活蹦亂跳,多虧你下針如有神。”
尤仙兒的舉動把屋裡的人都驚呆了。
木桃趕緊把她拉回床榻,“小姐你還光著腳,小心著涼。”
江姝月:“……”她是真的受之有愧。
尤仙兒擺脫木桃的手,目光十二萬分真誠的看著江姝月,“江姐姐的恩情,仙兒銘記於心,今日不便相送,待妹妹改日登門致謝。”
江姝月淺淺一笑,“尤小姐客氣了,我這人沒彆的優點,就是嘴嚴。”
兩人打著彼此能懂的啞語,把尤夫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自家閨女到底跟這江姑娘的關係是怎麼個親密法,她還真看不透。
尤夫人吩咐木桃親自把江姝月和秋菊送出了尤府。
剛出尤府大門,就見一老婦手裡拿著一件花裡胡哨的法器從一輛馬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