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可,那黑心肝的絕對不會同意,或許他還會趁機提無理要求,有你為我擔心,我身上的傷好像也不那麼疼了。”
南宮澤月那肉麻的話,聽得蒼雲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拱手道:“屬下先下去,小姐有事吩咐再派人傳屬下過來。”
見蒼雲落荒而逃,南宮澤月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我說的是真的,月娘你要相信我,若不是念著你,我今兒個是不敢去軍機營的。”
南宮澤月這話沒錯,若換成彆的將士擅自進了軍機營,一頓罰是免不了的。
他是向鬆親自送去的人,兩位指揮使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會為難他。
“月娘,我隻想陪在你和歲歲身邊,死?契闊,與?成悅,就算那黑心肝的要跟我拚命,我也要與他一較高低。”
南宮澤月看似吊兒郎當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若說江姝月心裡不感動是假的,在這個皇權時代,換成彆人知道歲歲的身世,是絕對不敢給她表露心跡。
“你容我再想想。”
聲音不大,足夠讓南宮澤月聽見。
南宮澤月一雙狐狸眼頓時熱淚盈眶。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月娘不再逃避,是死是活,總算給了他一個痛快。
秋菊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走來,她乾咳一聲道:“小姐,午飯送過來了。”
秋菊裝著什麼也沒聽見,進去幫著擺好碗碟。
聽秋菊說了送年禮都很順利,江姝月鬆了一口氣。
秋菊和蘭兒都離去,暖閣裡就剩下南宮澤月和月娘。
聞著煙熏肉的香味,南宮澤月幫江姝月布了一筷子菜,“月娘,你吃好了再想,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等得起。”
“你在軍營裡受苦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自個兒多吃一點。”
從前她或許不懂南宮澤月的心思,在秋菊的提醒下,她逐漸也看出了南宮澤月是心悅自已的。
想起南宮澤月從前跟自已那些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江姝月臉頰升起一抹紅暈。
她抬眸,麵前的郎君清風霽月,隻要他收起放蕩不羈的神情,身上還有一絲溫潤如玉的氣質。
尤其是他一本正經地說著撒嬌無賴的情話,還有幾分小狼崽的意味。
跟他過一輩子,應該也是有趣的。
不知不覺,江姝月腦海裡又冒出那張妖孽的冰渣子臉。
“月娘,你是不是看我也是瘦了?”南宮澤月見江姝月看著自已發呆,俏皮地把俊臉朝前湊了湊。
江姝月微微一愣連忙拿起筷子,胡亂地夾起碟子裡的菜就往嘴裡送。
含糊不清“嗯”了一聲。
見江姝月臉上那抹淺淺的紅暈,南宮澤月裝作沒看見。
今晚他要去浣花街見一見師兄,問一問女子看著自已臉會紅是不是對自已動了心。
戳穿了隔在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屋裡的氣氛有一絲怪異。
一頓飯在默不作聲中結束,江姝月讓南宮澤月回院裡歇著,她去院裡看燈籠準備得怎麼樣了。
歲歲喜歡成串的大紅燈籠,江姝月在燈籠上塗鴉了各種圖案。
江姝月走到廊下,就見遠處有小廝爬上竹梯,把她畫好的燈籠往廊下掛去。
放眼望去,掛好的一邊已經洋溢著喜慶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