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麼大事,不就是傳言很快有臨邦使者來萬陵嗎,這跟咱們可沒關係,何必大驚小怪的。”江姝月說著放下手裡的針和線。
這幾日她都沒去濟世堂,郭寶先是被秘密押解進京的,她自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繡娘讓她在喜帕上繡一朵花,象征性的繡一朵。
寓意為婚後日子會過得像花一樣燦爛。
她的手拿筆和銀針都順溜,唯獨這繡花針讓她上火。
一朵小小的花兒,讓她繡了好幾日都沒繡成型。
手指都被紮了好幾次了。
梅兒喘了一口氣道:“不是臨邦使者來朝拜的事,是水運總督被抓進大牢了。”
“水運總督,你說的是京城郭府?”江姝月記得,郭家老太太是個厲害角色,二兒子外放在江州,她帶著其餘的族人在京城享福。
聚仙閣裡,郭家人可是常客。
她記得跟兒子提起過,水運總督可是一個肥差。
肥差果然容易讓人淪陷,人性啊,是禁不起誘惑的。
梅兒忙不迭地點頭,“對,是郭府,整個家族啊,奴婢聽雜貨鋪老板說,幾百口人,抓郭氏族人,由於人數太多,都動用了西郊大營的將士。”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秋菊從外麵走了進來。
江姝月這幾日也悶得慌,索性把喜帕丟給蘭兒,“剩下半朵花你來繡完,我去酒樓裡看看,西紅柿這幾天該成熟了,我還得去集市張財那裡問一問。”
蘭兒早就心疼小姐的手指了,忙不迭地答應,“小姐儘管去忙,這半朵花奴婢很快就繡好。”
京城的春日回暖緩慢,外麵仍然是陽光明媚。
江姝月換了一身衣裙和秋菊出了星月院。
涼風習習,吹在臉上清清涼涼,江姝月揚起臉迎著微風道:“秋菊,你嗅到春天的味道了嗎?”
“小姐,那是你心理作用,京城的春是二月到來,城裡又不似鄉下,到了春天,閉著眼睛都能嗅到花草的芬芳。”
秋菊看自家小姐揚著臉,柔和的陽光照在她白嫩的肌膚上,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那模樣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真的,我能感覺到春天的氣息在由遠而近。”
秋菊見江姝月說得認真,試著迎風閉目,靜靜感受。
風微涼,讓人神清氣爽,沒了冬日寒冷刺骨,如麥芒紮肉的感覺。
“小姐,奴婢感覺到了,陽光微暖,風兒微涼,大約再過半月,院裡的榆樹就能開花了,待到榆樹花開過,咱們就可以吃榆錢了。”
說起榆錢,秋菊都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好幾年沒吃過,實在是太想念了。
從前夫人在的時候,每到春天都會讓廚娘做榆錢團子。
翠綠翠綠的榆錢團子猶如翡翠,蘸上花生醬或芝麻醬,鮮香可口,她一次能吃四個。
江姝月轉過頭就看見秋菊那饞貓樣,忍不住打趣道:“看你饞的,莫不是有孕了?”
按照江姝月站在醫學理論知識的位置分析,榆錢是含草酸較少的植物。
它具有清熱解毒,止咳化痰,利尿除水腫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