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空剛露出魚肚白,一隊人馬朝城外疾馳而去。
南宮澤月掀開車簾回首,見城門上有兩道熟悉的身影。
月娘,你不喜傷離彆,為何要悄悄地來送彆。
見城牆上的人在朝自已揮手,南宮澤月再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伸出手用力揮舞回應。
待到馬車走遠,遠得已經看不見城牆時,南宮澤月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此時的他已經淚眼滂沱。
城牆上。
江姝月一連幾日都忙著為南宮澤月的離去做準備,她本以為自已已經坦然接受了現實。
這會兒眼睜睜地看著他漸行漸遠,壓抑已久的離彆情緒湧上心頭。
不知不覺中,淚水已模糊了雙眼。
晨風吹過,滾落在臉頰的眼淚一片冰涼。
嗅到了熟悉的冷竹香,江姝月微微垂眸,一行眼淚再次滴落。
待到眼前清明時,才看見麵前的一隻大手正拿著手帕。
“月娘,彆難過,咱們能幫的都幫了,你也親自來給他送行,了無遺憾。”
江姝月接過蕭京昭遞過來的手帕擦拭著眼淚。
“你一大早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沒遺憾?”
“是,朕不想你難過。”蕭京昭實話實說。
江姝月把擦過眼淚鼻涕的手帕塞回蕭京昭手裡。
抬眸瞪了他一眼,“你說得倒輕巧,你不是我,怎知我想什麼?從我來到這個鬼地方的第一天開始,我就難過。”
“月娘,你……”
看著麵前的小女人就像炸毛了的小貓,男人束手無策又無可奈何。
蕭京昭耐心道:“月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走了一個莫子玄,還有歲歲的親爹在這裡,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的話。”
江姝月發過脾氣後也覺察到自已責怪蕭京昭也沒用。
南宮澤月的身份揭開,他始終會離去的。
“不是我信與不信,你是一國之君,在其位謀其政,不是你給我承諾就可以的。”
江姝月頓了頓又道:“再說我與你就隻有一個歲歲的關係,並無深交,而我與南宮澤月是從陌生到相知相惜。”
蕭京昭無言以對,江姝月的話顛覆了他的認知。
自已與她已有肌膚之親了,也有了兒子,她居然說自已與她並無深交?
這……
蕭京昭再次自我懷疑,他要如何才能走進月娘的心。
兩人下了城樓,蕭京昭親自送了江姝月回去。
目送江姝月進了江府大門,蕭京昭對車夫道:“去藺尚書家。”
向陽騎著馬跟在後麵,見前麵馬車走的不是回宮的路,也隻好跟了上去。
藺府。
藺相之睡得正香,竹西在他耳邊喊道:“少爺,快起來,皇上來了。”
藺相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昨兒個都說好不早朝的,京城的使團都離京了,他來乾啥?這不是變著法地折騰我嘛!”
藺相之難得睡一次懶覺,一肚子的起床氣都衝竹西發了。
見自家少爺氣咻咻地嚷,竹西連忙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