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姝月再次見到孟姑姑時隻覺眼前一亮。
今天她雲鬢上不再是隻有一根桃木簪子,而是一枝溜金喜鵲步搖。
昨日還一身青衣,今日著一件湖色寬袖長裙,外麵套了一件降紅色雲紋褙子。
她肌膚本就很白,在淺紅色的衣裙的襯托下,整個人氣色更好了。
崔語蝶一早去請安時見江姝月和秋菊也在,打過招呼後才發現今日姨母打扮有所變化。
崔語蝶忍不住誇讚:“姨母今日氣色真好,看來是江姐姐開的方子藥到病除了。”
孟姑姑與江姝月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都說藥醫有緣人,江姑娘就是我命中的貴人。”
她頓了頓又道:“你母親費儘心思弄來那些貴重藥材,我反而越吃越嚴重,看來我命中與你母親犯衝,蝶兒回京幫我跟你母親帶句話,請她以後彆來庵堂看我。”
“姨母!您……您怎能說如此絕情的話,母親和外祖母知道了得多傷心。”
崔語蝶臉色大變,她這剛定了親,若讓夫家得知自已的姨母跟母親不和,外人定會胡亂猜測其中原由。
她一向把聲譽看得很重,自已從庵堂離開親人就要跟她家斷親,任誰聽去了都會說她的不是。
孟姑姑唇角露出一抹諷刺,“蝶兒的意思是就算是你母親克死我,我也得忍著?”
“不,不是那樣的,姨母你肯定誤會了什麼。”崔語蝶使勁搖頭,臉色煞白。
孟姑姑也不想聽她解釋,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這不關你的事,你把我的話照實轉告你母親即可,她心裡自然有數,以後她繼續做她的右相夫人,我過我簡單的日子,沒人要跟她搶什麼。”
江姝月在心裡給孟姑姑豎起了大拇指。
做人就該這樣,這樣的蛇蠍親人不用慣著。
看著崔語蝶捂臉流淚出了屋子,孟姑姑閉上眼喘了一口氣。
片刻後,她緩緩睜開眼,看著一臉平靜的江姝月,“她畢竟是一個小姑娘,我是不是過分了?”
“沒有,孟姑姑說得很好,崔姑娘沒你想的那麼單純脆弱。”
江姝月在孟姑姑對麵落了座,為孟姑姑把了脈。
脈象平穩通暢,已經有明顯好轉。
“姑姑彆總吃素食,偶爾可吃些肉類進補,那樣有利於你的身體恢複免疫力。”
“好的,我會慢慢把身子調養好,多謝月娘,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嗎?”
孟姑姑收回手,從早已準備好的水壺裡倒了一杯蜂蜜桃花茶遞了過來。
“快嘗嘗,庵堂裡養了一些蜜蜂,每到這季節采的蜜夠姐妹們吃一年了。”
江姝月雙手接過,“姑姑就叫我月娘好了,我身邊的長輩都這麼叫我的。”
孟姑姑笑著說:“月娘快嘗嘗,桃花跟蜂蜜調在一起味道很不錯,應該也有益處的。”
孟姑姑說著看向秋菊,“你也倒一杯嘗嘗,這裡沒有外人,彆拘謹。”
江姝月在村子裡住過,自然知道就地取材。
一邊喝著蜂蜜桃花茶,邊跟孟姑姑聊一些食補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