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東語氣和緩地說“適才聽萬賢侄講,他曾被歹人綁架,但很快縣衙就破了案。按說你還算是一個儘職儘責之人,如何眼皮底下卻有這些流氓呢?”
張有德答道“是下官失職,那些流氓俱已全數歸案。現在都在門口,任由程公處置。”
說完就準備高聲叫候在外麵的唐七把人帶進來。
“且慢!”程正東說道“如此處置極為不妥。這裡不是公堂,如何能審案?在本案中,老夫隻是一個受害者,如何能任由老夫來處置疑犯?”
張有德尷尬地站在那裡。
為免誤會,程正東補充道“國有國法,豈能因人變之?此事其實不過是民間流氓尋釁滋事而已,爾等判案也無須從重,以國法度之即可。”
張有德和唐五急忙躬身答道“程公高德,不因個人好惡而為之,實在是令人欽佩。”
二人說這話,還真是發自內心的讚歎。
以程正東的身份地位,受了這麼大的氣,還能如此明事理,換其他人還真難做到。
張有德欽佩之餘,心中也舒出一口氣。
“伯父,此事是有預謀的!”一聲尖叫傳了過來。
程昱從側邊跑了進來“伯父,這件事還真不是地痞流氓隨意尋釁滋事,背後有人指使!”
“啊?”程正東眉頭皺了起來。
程昱氣得雙眼通紅“伯父,都怪侄兒連累了您。”
程正東怒道“是不是你平日裡行為不檢點,與本地流氓之間有齷齪啊?”
程昱搖搖頭大聲說道“侄兒極少來竟陵城,也根本就不認識這些人。他們半路攔截毆打我等,僅僅就因為侄兒穿的這身衣服!”
接著程昱連珠炮般地說了起來。
“侄兒是曌建築的銷售總監兼服裝廠廠長。我們曌建築在鄉親中口碑如何,儘可去回龍鎮問。”
“咱們憑良心做事,活又做得好,竟陵城中就有人找到咱們,為他們營造。”
“竟陵城有個叫王豹的惡霸,壟斷了城中的營造之事。他是個什麼人,在竟陵城中隨便一問便知。”
“因為咱們進竟陵城做事,便得罪了王豹,於是對咱們百般刁難。”
“這王豹為什麼敢這麼囂張?因為他背後有人!”
“誰?就是這竟陵縣縣尉唐七!”
“他們無中生有,誣陷我們曌建築總都料於奇正,說他意圖劫獄,這縣尉唐七親去回龍鎮拒捕了於總都料。”
“回龍鎮鄉親們不服,一百來人跟著來縣城。咱們總都料顧全大局,在城門口把他們和在城中的所有人都趕回回龍鎮了。”
“昨日早上,張縣令當眾審理該案。結果各方麵的人證都證實,於都料無罪。張縣令也宣判了。”
“這時唐七的哥哥,州司法參軍事唐五,也就是坐在這裡的這家夥,就跳了出來,說咱們曌建築涉嫌聚眾滋事。”
“很明顯這話是站不住腳的,於是他們就又指使回龍鎮的賴四,誣告於總都料殺害恩師勾博勾老都料。”
“這賴四是個什麼東西?在咱們回龍鎮真的是連狗都嫌棄的無賴。”
“然後他們就以這個借口,又將於總都料關進了大牢之中。”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欺行霸市,獨霸竟陵城營造市場。認為隻要把咱們總都料判罪,咱們就群龍無首。”
“不僅如此,他們還派出流氓,專門找曌建築人的晦氣,讓大家不敢給曌建築做事。”
“據他們的人說,要對曌建築的人,見一個打一個!”
“他們早就探訪得知,侄兒是曌建築僅次於總都料的銀絲帶級彆,因此要借毆打侄兒立威。”
“實際上,他們也早就知道侄兒是去接您老人家,更是要連您一塊兒打。”
“他們知道您不是實權大員,又心地仁慈,必定不會過多為難,事後最多賠點錢,用幾個小嘍囉關幾天頂罪。”
“這樣,以後他們就可以對外宣稱,連四品官員他們都敢打。看這竟陵城還有誰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