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急忙問道“怎麼回事?”
趙天賜咬牙切齒地罵道“這下毒之人好生狠毒!趙某必將之碎屍萬段!”
“生死劫”是一種無藥可解的蠱毒。
蠱蟲在受害者體中,若得不到喂養,便會儘情肆虐,食人內臟腦髓。
而這個所謂的解藥,實際是哪個就相當於蠱蟲的食物。
服用解藥後,雖然暫時不會發作,但是蠱蟲卻越變越大。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把一個人和一隻幼虎關在一個籠子裡。
隻要幼虎餓了,飼養員就喂給它足夠的食物。由於吃飽了,幼虎暫時不會去攻擊籠子裡的人。
由於幼虎有足夠的食物喂養,就會不斷長大。食量也會越來越來越驚人。
當沒有足夠食物喂養的時候,長大後的老虎就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吞噬掉籠子裡的人。
柳如煙駭然失色“這不就是飲鴆止渴嗎?”
雖然趙天賜沒有回答,但難看至極的臉色已經說明了答案。
半晌後,柳如煙從趙天賜手中拿過藥丸,神色黯然說道“就算是鴆,也沒得用了。”
趙天賜一把搶過藥丸,遠遠地扔到夷江之中。
柳如煙像一隻被激怒了貓一般叫了起來“你乾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拚命地跑向江邊跑去,可哪裡還能看到半點?
柳如煙怒視著追過來的趙天賜,發出尖銳至極的叫聲“你混蛋!本來於郎還能多活幾日……”
見她擺出一副就要拚命的架勢,趙天賜急忙叫了起來“我有辦法!”
柳如煙臉上的表情迅速從絕望到詫異,再變成了歡喜“真的?趙大哥,你沒騙我?”
趙天賜喟歎著說出了他的方法。
他們倒鬥那個見不得光的行當,若是講起曆史,倒也稱得上“源遠流長”。
一代又一代的積累,就有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經驗。
就拿屍蟲這玩意來說吧,其實屍蟲並不是某一種具體的蟲子。凡是以屍體為生或是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蟲子,都可稱之為屍蟲。
屍蟲又分兩種,有毒和無毒的。不過,凡是在那種環境下生長的,絕大多數都或多或少帶著毒素。
按照對人的攻擊性來說,又可以分為主動型和被動型兩種。
有一種屍蟲,由於適應了死氣,隻要是活氣就會令它們覺得很不舒服。因此不管是活人還是動物,隻要發現活著的東西,就會采取主動攻擊致其死亡。
這種屍蟲最早用於守墓,後來被一些卑鄙之徒作為武器使用。
而被動攻擊型,在充滿屍氣的環境中,便會處於睡眠狀態,不會主動攻擊人。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屍氣,就會蘇醒。從而對活物進行攻擊,從而得到所需要的屍氣。
很明顯,於總都料身上的蠱蟲是屬於後者。隻要置於屍氣充盈之地,蠱蟲一時半會之間就不會采取攻擊的行動。
和那種解藥“喂養”不同的是,這種方法是讓蠱蟲“睡眠”。也就是說,不會長大。
由於蠱毒針石無解,加上這些事即使在倒鬥行業內也極少有人知道這種方法。因此即便用毒者,也不一定知道這些事,因此便被認為無解之毒。
不過這也隻是權益之計,隻能說控製住蠱蟲不發作,並不是真正解了毒。從這點意義上來說,這生死劫還是無解之毒。
聽趙天賜講完,柳如煙急忙問道“那去哪裡找這屍氣充盈之地呢?”
趙天賜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又不得不答“屍氣遇風則散,因此在墓中最為常見。越是古老越是密封得緊的墓地,屍氣越濃。”
柳如煙頓足蹙眉道“若是如此,你更不該丟棄藥丸了。現在這顆藥隻能管三天時間,我們如何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墓地?”
趙天賜更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還是不得不答“稟二夫人,小人專業倒鬥三十年。”
柳如煙猛地跪到昏迷的於奇正身邊,不斷對著半空作揖“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看著喜極而泣的柳如煙,趙天賜心裡也頗為安慰。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就令他一臉古怪地僵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如煙謝完蒼天之後,對趙天賜盈盈施禮“多謝趙大哥,多謝趙大哥。得虧趙大哥學了這一身全天下最好的技術……”
坦率地說,如果麵前不是自己的女主人的話,趙天賜會毫不猶豫地罵一句“小娘皮”,然後一腳踹過去。
“二夫人,小人的想法是先找地方把總都料安頓下來,再通知二爺他們,大家一起慢慢找解毒的辦法。”
“不!千萬彆!要我說,解毒的法子也不用找了。我陪著他呆在墓室裡過完這輩子,最好不過了。”說這話的時候,柳如煙一臉憧憬。
趙天賜呆在原地。還帶這麼玩的?
柳如煙歪著頭想了想,隨即歎了一口氣“於郎他不一定喜歡這樣。還是等他醒來看他自己的意思吧。”
趙天賜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你二夫人可以有情飲水飽,對於在墓中做活死人甘之若飴。可我趙天賜作為專業人士,長期呆在工作環境中,那可是件生不如死的事。雖說為了總都料不得不重操舊業,但能選擇的話,最好還是不要了吧。
藥效上來,於奇正悠悠醒轉了過來,驚恐地叫道“我不是到了陰曹地府嗎?怎麼你們會在這裡?難道你們也……”
如煙秀口微啟,在他額頭上啄了一下“於郎,你沒死,我們也沒死。”
“啊?”於奇正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如煙抓住他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你看,是熱的。趙大哥已經想出辦法了。”
於奇正疑惑地望向趙天賜。
趙天賜急忙把剛才的話又講了一遍。
“嘿,我叉他三娘娘個青蛙腿!我就說嘛,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勞資沒那麼容易死。”於奇正咧開嘴笑了。
“哪有人自己這麼說自己的?”如煙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其中千般風情難以言表。
“那應該怎麼說?”於奇正想了想之後補充道“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於~~~郎~~~”如煙不依地扭著身子“你是王八是龜,那人家是什麼人了嘛……”
趙天賜在一邊撓著後腦“嘿嘿嘿”地笑,本來凝重的場麵一下子變得溫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