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石臼還有十來步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一群烏鴉。
烏鴉不是停在樹上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洞穴中?而且崔煒也沒提到過有這個東西。
眾所周知,烏鴉是腐食性動物,這下麵哪來這麼多腐肉?
總之,這下麵出現這麼一群烏鴉,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二俅他們認真觀察之後都注意到,這些烏鴉與平常所見到烏鴉有一些差異,它們的眼睛都是血紅的。
壹伽姑姑大驚失色,叫道“屍蠱鴉!”
嚴格來,這蠱屍鴉並不是真正的烏鴉,應該更接近於蠱蟲。
養鴉的方式極其惡毒。先是給人下蠱蟲,人發作身亡後,蠱蟲也死了。
接著就用中蠱身亡的死屍來喂養剛剛出生的烏鴉。
這些烏鴉從小到大,除了食用中蠱而死的屍體之外,不準它吃其他的東西。
這麼一來,那些蠱毒加上屍毒就這麼慢慢地在烏鴉的體內轉化,最後長成這種屍蠱鴉。
這種屍蠱鴉極其恐怖。
人隻要是被它的鳥嘴或者爪子抓傷,屍蠱毒就會立即進入體內,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是回天乏術。
三人正要往回先退出的時候,不知道從那個黑暗角落裡,鑽出了無數隻黑黝黝的老鼠,把他們的後路全部堵死。
這些老鼠和普通的老鼠其他方麵都沒有區彆,但是都長著長長的獠牙,看得人滲得慌。
壹伽姑姑倒吸一口涼氣說道“蠱牙鼠。”
這種蠱牙鼠也是養蠱人養屍蠱鴉同時的傑作。
當屍蠱鴉將中蠱而亡的人體上的肉啃食完之後,養蠱人就將人骨磨碎,來喂養幼鼠。
同屍蠱鴉一樣,這種蠱牙鼠也是隻靠人骨為生。
同樣,那些蠱毒加上屍毒就這麼慢慢地被老鼠吸收,最後長出獠牙。
如果被蠱牙鼠咬到,屍蠱毒見血封喉,沒有半點活命的機會。
壹伽姑姑大驚失色,從懷中掏出一團紅色的粉末。
也不知道這些紅色粉末是什麼,二俅和張遷兒聞到非常強烈的刺鼻氣味。
壹伽姑姑不敢怠慢,將紅色粉末在三人站的周圍四周灑了一圈。
那些長著獠牙的蠱牙鼠已經圍了過來,但似乎很忌憚這些粉末,在三人四周圍了一圈,不敢越過紅色粉末衝進來。
而蠱屍鴉這時已經飛了過來,好在三人都舉著火把,一時也不敢靠近。
不過這就有個問題了,且彆說火把會燒完,就算有足夠多的火把,他們也不能就這麼一直在這裡被困死啊。
壹伽姑姑不知道從哪裡像是變戲法一般拿出了一顆小藥丸,放在三人站的圓圈中間。
囑咐二俅他們兩個人給自己護法之後,盤膝而坐開始念起咒語起來。
不多時,地下就鑽出了好多條蜈蚣。
壹伽姑姑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麵濃的像是墨水一樣的液體倒在這些蜈蚣身上。
壹伽姑姑一聲清叱,中指和拇指撿起一條蜈蚣,口中催動咒語。
緊接著中指一彈,蜈蚣便向空中射去。
這條蜈蚣不偏不倚地穿過了二俅舉著的火把的火焰正中,渾身燃燒起來。
變成火蜈蚣之後,加速朝著空中飛去。
飛到比那些屍蠱鴉還要高的地方時,火蜈蚣突然猛地炸開。
無數隻燃燒著的蜈蚣腳這麼突然炸開,就像是放了一朵大煙花一樣。
空中的屍蠱鴉紛紛躲避,但突然之間哪裡能躲開?
說來也怪,就這麼小小一隻蜈蚣腳的火焰,隻要遇到屍蠱鴉,就會立即將其身上的羽毛全部點燃。
來不及躲避的屍蠱鴉立即就變成一隻火鳥,哀鳴著向下墜落。
屍蠱鴉落到地下,又點燃了擠在一起的蠱牙鼠身上的毛。於是一些蠱牙鼠也被燒死。
頓時空中充滿了燒焦的烏鴉肉和老鼠肉的味道。
壹伽姑姑又彈了一隻蜈蚣上去。
二俅興奮的聲音都變形了“小張,快看快看,看到了嗎?”
張遷兒沒好氣地答道“二哥,我又沒瞎,這麼大的煙花,我想看不到都不行啊。”
二俅嘿嘿嘿地得意笑著“怎麼樣?我老婆厲害吧?”
對於他這種拿老婆出來嘚瑟的行為,張遷兒早就深惡痛絕了,當即也一點麵子都不給“那又怎麼樣?又不是你厲害。”
“哎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啊。”二俅認真地糾正道“夫妻之間都是一體的,我的就是我老婆的,我老婆的就是我的。我們兩口子之間哪還分什麼彼此嘛。你說對不對呀壹伽?”
壹伽姑姑抬起頭,對著二俅甜甜的一笑,甜得要多膩就有多膩。
二俅還不肯放過,走過去一隻手摟住壹伽姑姑,“bia”地在臉上親了一口。
老光棍張遷兒的一口酸水,從丹田處直湧而上,通過喉頭衝到鼻子。
酸水快吐出來時,就覺得嘴裡的狗糧猛地朝下咽去,阻止了狂吐的酸水。
這種又酸又噎的滋味,隻有單身狗才能深深體會。
問題是這個畜生二俅還不肯放過他,繼續開口說道“其實吧,我說小張你也彆在意啊。我們家壹伽真的也沒什麼,除了人長得漂亮一點,對我好一點,稍微有本事一點之外,也就是個很普通的女孩子啦。”
世上最可恨的不是直接打臉,而是一種被稱之為“凡爾賽”的玩意。
張遷兒決定,如果哪天他要是當了皇帝,頒布的第一條法律就是把凡爾賽的人全部處以極刑!
不對!對於像二俅這種凡爾賽,應該是先打個奄奄一息,然後用最好的大夫把他救活,然後再打,再救,再救,再打,再救……
就在張遷兒不斷幻想著二俅被施刑的慘狀時,場上的局麵發生了變化。
屍蠱鴉和蠱牙鼠眼見空中不斷綻放的煙花傷害太大,再這麼下去遲早都要玩完,竟然開始了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