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龍鱗也是個稀罕貨,不要白不要,於是就拿了過來。
這下才算是真正談到了正事。
這次的行動是雙方一起出動。
趙天賜這邊自然還是他們這一隊人,柳爺那邊一共四個人。
除了柳爺自己,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叫翠香的,看上去應該和柳爺是那種關係。
另外就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據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她都能察覺到。
除此之外就是兩個保鏢,一個叫阿黃,一個叫阿黑。
易雲為此嘀咕了好一陣,這隻有狗才叫這樣的名字。不過想來也是不願意透露真姓名的人。
采薇這一隊商量了一下,決定由趙天賜趕在前麵先行進入吐蕃範圍,去尋找合適的向導。其餘的人準備一些到時候需要用的器具。
第二天趙天賜就獨自出發,先行前往吐蕃。
吐蕃曆史也是非常悠久的。他們先民的部落群經過數千年的遷徙、發展和分化組合,形成大大小小的數十個部落聯盟。其中分布在西藏地區的有所謂“四十小邦”,由四十小邦又合並為“十二小邦”。
本朝建立的同時,崛起於雅隆的悉勃野部漸次征服各地部族,建立了有史以來首次統一青藏高原各部族的政權——吐蕃王朝。
吐蕃讚普鬆讚乾布仰慕中原文明,幾次向本朝求婚。六年前本朝把文城公主嫁給鬆讚乾布,從此“和同為一家”。
在吐蕃的中南部,喜馬拉雅與念青唐古拉之間,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布,數量以千計算。這些湖泊的名字裡都帶個“錯”字,比較著名的像什麼昂拉仁錯、當惹庸錯、納木錯、紮日南木錯
吐蕃人對此非常崇拜,稍微有點規模的湖泊都被視為聖湖。
如果是雪山之畔的湖泊,那就更是無比神聖。
到達噶色之後,向南不再有路。雖然這裡不是山區,但也是非常難走。
趙天賜找了個牧民向導,一直不停地向南到達波滄藏布江的分流處。
第一次深入吐蕃腹地,趙天賜時不時就覺得頭暈,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之後就不敢快速奔跑。
向導是個名叫旺瑪的年輕牧民。
這天在一片高地之上,指著下麵兩塊碧玉般的大湖說道“左麵大的叫龍宮湖,右邊小的叫仙女湖。”
這個趙天賜倒是之前就聽說過,這兩片緊緊相臨的湖泊被稱為“西瑤池雙璧”。
按照他們的規矩,牲口是不能進入聖地的。
他們隻能暫時栓好馬匹,轉而徒步朝湖邊走去。
旺瑪告訴趙天賜,龍宮湖底有個“廣財龍王宮”。哪裡聚集著無數的罕見珍寶。
心誠的人繞湖一周,如果能撿到一條魚或是湖中水鳥的羽毛,就能得到龍王的賞賜,一生財源滾滾。
不過前來繞湖的朝聖者,大多會去繞仙女湖。
這是因為仙女湖是仙女的眼淚,能消除世人身體上的俗垢病灶,還能淨化心靈上的貪、嗔、怠、妒,使人心地純潔。
“那咱們就去繞仙女湖。”趙天賜說道。
由於他們並不是特意前來朝聖的,所以不用一步一叩頭。
一路上可以看到朝聖者的遺骨,讓趙天賜覺得非常淒涼。
這時遠處一個佝僂的人影出現在視野裡,從他背上那截顯眼的黑色護法鐵棒就可以知道不是普通牧民。
那個人的動作很奇怪,不是平常所見的繞湖方式。
甚至就連旺瑪也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動作,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儀式。
轉山或者繞湖,是生活在這個特殊地域的獨有崇拜方式,是一種萬物有靈的自然崇拜信仰,與原始宗教一脈相承的表現形式。
這種常規動作分成兩種,第一種是徒步行走;另外一種更為虔誠,雙手套著木板,高舉過頭,然後收於胸前,全身撲倒,前額觸地,五體投地,用自己的身體來一點點地丈量神山聖湖的周長,每繞一周,就會消減罪孽,積累功德,如果在繞湖的路上死去,將是一種造化。
這個喇嘛的舉動不像是在繞湖,而是像正在進行著一種驅邪的儀式。
可是這麼一個聖地,又會有什麼邪魔呢?
趙天賜快步走上前去。
走近之後才發現是一個喇嘛,旁邊有兩個昏迷不醒的人。
雙方一陣攀談,喇嘛這些年來一直在拉姆拉錯,每日裡就是念經繞湖,衣食都靠來湖畔朝拜的信徒們布施。
趙天賜問喇嘛剛才是在做什麼禮拜,喇嘛解釋了起來。
他是在向藥王菩薩占卜。
因為有兩個壞人跑來這附近打獵,射殺了一隻從沒見過的獸,然後剝皮煮著吃了。
接過吃完之後立刻肚子疼得滿地打滾,等有人發現時已經口吐白沫昏厥過去了。
牧民們們就來請喇嘛救人。
雖然是壞人,但佛家不能見死不救,喇嘛念誦經書向藥王菩薩祈求救人。
這時兩個壞家夥已經氣若遊絲,嘴裡不斷流白沫,肚子脹得老高。
喇嘛說道“這個已經沒救了,這個還有救。你們去聖湖邊找些死魚腐爛的魚鱗來。”
牧民們立刻分頭去湖邊尋找,這時那個被喇嘛說沒救了的壞人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經變成了紫紅色,當場斷氣了。
喇嘛趕緊拿兩粒藥丸塞到另外一人口中,那人恍惚間吞了下去。
藥一下肚,那人就哇哇大吐起來。
吐出的都是又黑又臭的腥水,那味道熏得趙天賜也忍不住吐了兩口。
見那人醒來,喇嘛問他究竟吃了什麼。
那人回答說打死了一隻黑色的大山貓。那隻三毛體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長得十分醜陋,他們開始還誤以為是頭豹子。
斷斷續續講到這裡,腹中劇痛又發,立時慘叫得死去活來。
喇嘛歎息這說道“那不是山貓,是新死者所化之煞啊!”
這時,先前的牧民回來了,帶了些湖邊找到的腐爛魚鱗。
喇嘛將魚鱗燒成白灰後,塞到了那人口中。
那人又開始劇烈嘔吐起來。
沒片刻時間就翻江倒海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淨了,最後吐的連水都沒了。
趙天賜湊過去看了看,見到嘔吐物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一細看之後自己又吐了起來,那些蠕動的玩意,就像是剛出生的沒毛的老鼠一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