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撒潑打滾的垃圾最惡心,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是來講理的,隻是想要占便宜而已!“你快放開,像什麼樣子。”老支書也氣得夠嗆。這王三姨不講理就算了,這是在打他這個支書臉,說他處事兒不公!滿花看著寧媛臉色不對,自己公爹在邊上氣得不行,但一個男人不好出麵去拉扯。她趕緊按住寧媛:“小寧,彆急,我來。”說完,她一邊馬上招呼其他婦女過來拉王三姨,一邊不客氣地警告——“王三姨,要不我去叫王秀才來看看他娘強行占人功勞,貪小便宜丟他臉的樣子,看他還能說上對象不”王三姨聽到這話,頓時手一僵。王秀才是她兒子,人如其名地能讀書,讀到了高中,自詡媲美知青,是村裡文化最好的人,眼高於頂,非常的要麵子。最近到了討媳婦的時候,正說對象呢。王三姨被拿捏到了死穴,一下子憋住了,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的。“你……你們就是偏袒這丫頭!”滿花冷哼:“秀才娘,是不是偏袒,大家都有眼睛看著,你要不嫌丟臉,我還能讓其他村的人都知道呢!”“你……”王三姨氣得要死。可她不敢拿村支書媳婦兒滿花出氣,就把賬記在了寧媛這在村裡沒根基、沒背景的姑娘頭上。她惱火地死瞪著寧媛,鬆開了手:“霸占我家糧票,姓寧的死丫頭,你給我記著,這事兒沒完!”她王三姨的便宜那麼好占!哼!說完,她爬起來,抱著自己分到的肉憤憤地走了。一場鬨劇就此落幕,大家夥繼續高興地分肉,滿花則鬆了口氣,拉著寧媛到一邊。“你剛才是想動手嗎,你要真當著那麼多人麵踹了王三姨那潑婦,有理都變成沒理了。”寧媛抿著唇,悶悶地道:“我就是惡心這種占便宜沒夠的人。”滿花笑了笑,神色有些黯淡:“傻姑娘,咱們這輩子既然在村裡嫁了人,戶口也落在農村,一輩子都回不了城了,那在村裡怎麼對付這些潑婦潑皮都是有講究的。”她是真的有些可憐寧媛這個小姑娘,嫁的還是改造分子,在村裡都是抬不起頭的那種。所以寧媛才會努力對自己公爹示好,她是能理解的。寧媛看著滿花,沉默了一會,點點頭:“那以後我有不懂的,都來問滿花姐你。”她沒法告訴滿花,以後是有大把機會回城的,很多人回城了,就跟村裡的丈夫或者妻子都離婚了。滿花見寧媛受教,笑了笑:“這就對了。”唐珍珍在邊上冷眼看著寧媛沒受什麼影響,沒好氣地冷哼一聲,也轉身走了。這王三姨也是個廢物。不過能給寧媛添堵,倒也不枉費她挑撥一場。“珍珍,等等我!”黃學紅、覃曉霞兩個趕緊跟了上去。覃曉霞轉頭看著寧媛和滿花兩個人說話,心中納罕,寧媛怎麼和記分員,村長二媳婦兒滿花關係那麼好了。本來以為寧媛嫁給那個改造分子,一輩子都毀了,想不到居然抱上了村支書的大腿。看樣子,寧媛真的和以前木訥又膽小的她不一樣了。自己現在還在村裡,沒必要為了唐珍珍,把寧媛得罪死比較好。……天色黑了下來,今天生產隊也早早收了工。村裡像過節似的,家家戶戶的炊煙裡,都多了肉香。這年頭缺肉,野豬下水都能炒很多道菜。還有人把野豬肉熏了起來。寧媛回了牛棚小屋,榮昭南回來的比她還早——今天有一幫村民上山砍柴,也動了想抓野豬的心思,結果野豬沒抓到,滾下了山,每個人都就受了點皮肉傷,來榮昭南這裡治療。所以榮昭南下午不用下地,一直幫著給人處理了傷口,就把牛棚掃了就行。寧媛回來的時候,榮昭南已經煮好了紅薯粥——這是他們的主食。“今晚可以炒河蝦,還有吃魚。”寧媛手裡提著一魚簍的河蝦還有四五條巴掌大的魚。她今天去河邊收蝦籠了,蝦籠裡有不少蝦和小魚。重生回七十年代末了,她堅決拒絕艱苦樸素到餓肚子。榮昭南順勢從她手裡接了過來魚簍,淡淡地道:“我去把魚殺了,你先洗洗手,洗洗腳,休息一下,晚上咱們要上山。”看著榮昭南自然而然的動作,寧媛不知道怎麼腦海裡就浮現出——夫妻日常,四個字。她耳根子一熱,轉身匆匆地去洗手、洗腳去了。嗯,她這輩子要當尼姑搞事業,不可為男色迷惑!何況榮昭南根本不是她應該和能夠多想的人物,他後來娶了門當戶對的老婆呢。看著寧媛又跟受驚的兔子一樣跑了。榮昭南眸光幽涼,他看起來很可怕麼還是昨晚她真被嚇到了。小特務就這點心理素質,嘖,沒用。吃了晚飯,兩人就一起結伴上山。到了山洞裡,之前用來熏烤肉的柴火已經滅了,野豬肉還沒熏好。於是兩人又繼續壘了熏灶繼續熏肉。寧媛盯著肉在煙熏火燎下,散發出燒烤的香氣,她忍不住咽了幾回口水,努力地添柴,轉移注意力。忽然一隻修長的大手遞過來幾串烤熟的肉:“吃麼”寧媛一愣,才發現榮昭南順勢削了幾串肉穿起來烤熟了。寧媛心底有點暖暖的,笑著道:“謝謝!”榮昭南瞧著她彎彎的大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他轉過臉,輕描淡寫地道:“我也不是給你烤的,我自己烤著吃,吃不完順便給你兩串。”寧媛:“”她好像沒說什麼吧,榮大佬為啥自顧自地解釋上了。“好吧。”她無所謂地點頭。寧媛吃著噴香的肉串,看著油光水亮的半成品熏肉,她忽然道:“咱們把肉熏好了,品相弄好點,我找時間去縣城裡把部分肉賣了換錢。”現在她有票了,得進城換糧,順便賣了肉換錢,能買好多東西改善生活。榮昭南眉心微擰:“要是被人抓到你在黑市賣肉,對你沒好處。”寫檢討都是輕的,要嚴一點,她能被抓進去,尤其是她現在是他這個改造分子的“妻子”。寧媛把最後一根肉串吃了,意猶未儘舔了下嘴角:“我會小心的,不然一直這麼窮,什麼時候是個頭。”都要改開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榮昭南幽冷的目光掃過她沾了一點油的小嘴,忽然有些心不在焉。她怎麼吃東西都不老實,跟個兔子啊、貓啊似的吃著吃著就用小舌頭舔嘴角,這肉有那麼香麼嗯,連她的嘴看起來都挺好吃的……榮昭南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餓了。他順手又削了兩串肉擱火上烤。..7..(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