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南波瀾不驚地道:“既然當初他們誰都沒能搞死我,就該知道有這一天,有什麼疑問,讓阿恒給我電話。”門外傳來敲門聲,“咚咚咚”。榮昭南掛了電話,去打開門。“阿南,還在忙嗎”寧秉南站在門口,溫淡一笑,眼睛下有點烏青的影子。寧秉南看著沒有三天前那麼商業大亨的精英感了。他的襯衫領口打開了兩顆扣子,頭發也沒有梳在腦後,有些散亂地垂下卻多了一種慵懶從容的感覺。榮昭南看了一眼寧秉南手裡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接個電話而已,寧少手裡的活乾完了”寧秉南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苦笑著揚了揚手裡的這一本資料——“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時,貨物目錄剛整理完,已經確定全部的貨船運出發時間,你再看看貨到港的時間和接應的時間有沒有問題。”榮昭南接過厚厚的一本資料,跟著寧秉南往走廊另外一間套房裡走。他隨意地翻了一下,裡麵果然各類“貨品”分門彆類——裝什麼噸位的船,從哪個國際港出發,什麼時候到港,全部清晰明了。他看了下其中一項,忽然蹙眉:“這品類你們要以零件的形式運回來”寧秉南歎了口氣,也有點無奈:“這類特殊飛機和很多你們想要的很多設備,對方是不可能出口的,隻能拆了……”榮昭南抬手,示意他打住:“榮少,是我不該在走廊提問商業機密,我們一會進了會議室再商討。”寧秉南微微一笑:“好,阿南顧慮周全,涉及商業機密還是謹慎一點。”這條走廊上全是他們的人,每天都有金屬探測器來檢查有沒有人安了竊聽器。所有人不許離開酒店,還這樣謹慎。榮昭南領著寧秉南進了一間大套房,裡麵一股濃烈的煙味和茶水味。一大堆“商務”人士個個跟吸毒八天沒睡覺一樣,頂著黑眼圈在一堆堆資料和零件圖紙裡埋頭苦乾。還有一堆人在聲嘶力竭地打電話要數據,甚至吵架,好好的高端飯店,跟菜市場一樣。看見榮昭南和寧秉南進來,他們前兩天還會起來敬禮或者起身禮貌叫人。現在不管男女全都隻當他們是空氣,全都一副樣子——莫挨老子,精氣已經被吸乾,有事燒紙。榮昭南和寧秉宇都有些好笑,但也習慣了。榮昭南微笑著揚了揚手裡厚厚的品類目錄:“各位同誌,來活了,寧先生已經把品類整理完畢,變動比較大,辛苦了。”一瞬間,大套間裡麵瞬間安靜了一下,目光齊刷刷地掃向他們。下一刻,榮昭南和寧秉宇都感受到了如有實質的——壓迫感。寧媛要在場,想必要感慨,啊,這啥壓迫感,這是哪個時代都有打工人的怨氣!……京城榮宅“什麼!你說向東怎麼了他要被強製退役為什麼!”何蘇不敢置信地抓著電話拔高了聲音,溫婉的麵孔瞬間變得扭曲!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不行……他馬上就要去軍校了,你們不能這樣,我家老榮……”“哐當!”她話還沒落,電話就被一隻大手瞬間按斷了。榮文武嚴肅冷厲的麵容出現在她麵前:“你想要用我的名義做什麼,何蘇”何蘇見狀,一顆心瞬間被緊緊地抓起來。自家男人什麼樣,她一清二楚。榮文武從來不肯動用關係幫自己人謀一點私利。否則當初就不會連最看重的長子說舍棄,就舍棄了。明知道那時候如果榮昭南退役下放,很有可能就被人報複整死。可榮文武還是沒有說一句話。不是自己兒子,她不心疼,還能利用老頭子的性格來逼榮昭南下放。但向東是她親生的!她絕對不能看著自己兒子前途被毀,她的向東才是榮家的未來!何蘇咬著唇,眼裡瞬間盈滿了淚水,卻沒有落下來——“老榮,我那麼小就嫁給你,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用你的名義對外招搖過你就這麼不信任我”越是淚光盈盈,越顯得她心酸無助。看著溫婉妻子難過的模樣,榮文武表情也軟了些。這些年,滿大院的人,誰不說何蘇美麗,又性格溫柔低調,是一等一的賢內助和好母親。前些年,大院裡誰家有點困難,求過來,何蘇二話不說都會幫忙。“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性格溫柔軟和,容易被人挑唆,去犯紀律錯誤!”榮文武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何蘇見他態度變化,眼淚瞬間落下來了,悲傷地靠著他肩膀溫軟地哽咽——“老榮,向東是我難產生下的孩子,他現在才二十歲,他靠著自己拚命拿到了軍校的推薦,沒沾過咱們家一點光,難道你要看他一輩子毀了嗎!”榮文武卻沒有因為妻子的溫柔而動容,反而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將何蘇推開,眼底帶著嚴厲的怒火——“如果不是他乾了缺德混賬事,作風敗壞,會被強製退役你這個當媽的怎麼教的,讓我的老臉在部下麵前都丟儘了!”何蘇被罵得渾身發僵,深吸一口氣辯解:“那個軍區醫院的小護士懷孕流產而已,這種男女關係的小事,需要拿向東的前途……”榮文武聽著何蘇的狡辯,氣得打斷她的話——“什麼叫做小事,他一個普通士兵服役期間看病違反規定,致人懷孕,還拋棄那姑娘致人流產!”“這叫做無視組織紀律,道德敗壞,他有什麼資格留在隊伍裡!”何蘇瞬間表情難堪起來:“老榮,他是你兒子……”榮文武被氣到了:“你也知道他是我兒子,他現在二十了,當年犯事兒,還能說他十來歲年紀小,昭南為了他退役下放,不也二十出頭嗎!”何蘇眼見自己的求情,卻換來丈夫的一頓好罵,心裡越發難受又難堪——她像說不下去了,淚光盈盈捂住胸口坐下來:“你果然還是在怨我和向東!”她慘白的臉色愈發顯得淒涼傷心,呢喃著說——“但當年向家那孩子出事的時候,昭南本來就也在現場,誰也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那時候向東還是個崇拜哥哥的十來歲孩子啊,他能有那本事也沒那膽量把向家那孩子推下樓!”她提起當年的事,說一句,榮文武臉色就難看一分。..7..(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