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知道這一嘴情話是跟誰學的了，”
林蕭歎了口氣，打掉她要碰自己的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天天挑動為師的神經，搞得我也變成了滿嘴情話的家夥。”
“這樣不好嗎？”
被打掉手，顧憐兒也不在意，反而笑著說道，“憐兒倒是非常滿意，如果師尊能不是隻跟四師妹說就更好了。”
林蕭聳了聳肩，將師綰綰昨日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顧憐兒依舊沒有什麼想法。
或者說，在她眼裡，喜歡誰就偏袒誰，是理所應當的事。
因為喜歡師尊，所以想讓他過得好一點。
不要有煩惱，也不要有麻煩。
隻要開開心心就好了。
嗯……
林蕭仔細想了想，也很難說是錯的。
但無法正確看待也是事實，一味的偏愛，總會遮蓋真正的問題，讓其他在乎這些的人產生不滿。
“假如沒有這一切呢，”
林蕭問，“你沒有愛上我，或者你就是尚未見麵的五弟子，又該如何看待這一切？”
“喜歡收弟子為道侶的變態？”
顧憐兒捂嘴嬉笑。
被戳了一下額頭，才回歸正色，說起自己的看法。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師尊溫柔，可靠，同時又俊秀，在乎她們，對她們好。
完全就是優秀道侶的模板。
非要說的話，就是責任感太強。
因為這一點，弟子才有成為道侶的可能。
也是因為這一點。
他們從相處到現在，還從來沒有吵過架。
聽起來很正常？
其實並不是。
因為戀愛就是一個磨合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總會有不如意的地方。
哪怕契合度接近百分之百，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比如家庭，朋友，而產生不愉快和矛盾。
但這一切，在林蕭的責任感中被弱化了下去。
因為希望她們能過得更開心的想法不是假的。
因為想要她們越來越厲害，不再被人欺負的希望不是假的。
所以。
為了匹配這份喜歡，即使遇到不讓自己那麼開心的事情，她們也會自然而然的妥協。
師尊已經為自己做了這麼多，自己又怎麼能麻煩師尊呢？
這並非是自我蒙蔽。
而是一種選擇。
一種生活的選擇。
“師尊之前說，”
顧憐兒將一株不屬於菜園，但隨著雨水冒出來的蘑菇采下來，悠悠道，“我們幾個就像是互相咬合的齒輪，有一個出了問題就無法運轉下去，未來陷入停滯。”
“但其實齒輪也不是從一開始就能匹配上的，也許我們都是不同的規格，隻是因為互相喜歡，所以才會妥協，收起不合適的部分，讓大家能夠正常運轉起來。”
這種想法，和師綰綰完全不一樣，是另一種對待感情的方式。
林蕭一時間也說不出到底哪種更好，琢磨著要不要再去詢問一下安流螢，但一想到她的小腦袋瓜還是放棄了。
“為師大概能理解，”
他舒了口氣，“在一起這麼久，之前很少會認真考慮這些，聽你們聊起後，才發現非常重要。”
“憐兒倒是很開心，”
顧憐兒笑眯眯的說，“有種師尊很在意我們的感覺。”
“但結果也許不會讓你滿意，”
林蕭終究擁有更高的修為，掌握著更廣的視野，“說不定還會第一次吵起來。”
“想不到那種情況，”
顧憐兒做出思考的模樣，“隻要師尊不休了憐兒，拋棄憐兒，此生就無怨無悔。”
“這麼沉重啊。”
“對，就是這麼沉重。”
林蕭再度感受到少女沉重而堅定的愛。
他更加堅定了要做好這件事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