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城霓虹燈閃爍。
繁華無限。
高樓大廈常亮的白熾燈光都是年輕人奮鬥的光景,Cullinan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中央。傅聿川闔眼休息,腦海裡卻反複浮現著林淺的臉。
她的聲音。
她蜷縮發抖的畫麵。
他和她有相似的地方,都曾經處在至黑至暗的最底層,拚儘一切靠自己站了起來。人前好風光,人後是窺探不見的深淵。
車子行駛過喧鬨路段。
傅聿川睜了眼,也是很湊巧,前方就是IFS商場。前幾天從傅宅離開,路過這裡的時候,林淺喊他停車,她去買了牛乳冰激淩。
林家很窮。
窮到連給女兒買件新衣服都買不起,卻能砸鍋賣鐵富養兒子。那些林望吃一口就扔掉的東西,是林淺踮著腳都夠不著的期望。
光影落入車廂,晃了傅聿川的眼睛。朦朧間,他仿佛看見了一個瘦小的女孩,小心翼翼蹲下身,撿起被扔在地上臟了的冰激淩。
小手握緊。
很寶貝地放到嘴邊,輕輕嘗一口。
“齊景。”
“先生您叫我?”齊特助降低了車速。
“最近這段時間有節假日嗎?”
“五一勞動節,還有一個六一兒童節。”
“你明天聯係IFS商場總理人,把一樓旺角牛乳冰激淩店買下來,五一勞動節送給林淺。”
齊特助頓住。
沒聽說過送禮物送冰激淩店的。
而且,五一勞動節送禮物以什麼名義送?再等幾個月就是七夕節,情人節送禮多浪漫呀,先生就不能再等等嗎?
齊特助:“先生,送禮卡片寫什麼呀?”
傅聿川蹙眉:“送禮物還要寫卡片?”
“是呀,日常大家送禮物都要寫個小紙條,抒發一下自己對對方的情感,這樣才能讓對方感受到自己的用心,白紙黑字寫下來的心意更珍貴啦。”
“你寫。”
“……”齊特助麻木三秒鐘,道:“先生,我和太太是上下屬的關係,我寫不太好吧?”
“難道我寫?”
“是呀!”
“我不會寫。”
齊特助:“……”
-
與此同時。
傅宅。
對於暫停唐千蘭在傅氏集團所有職務的判令,上午股東大會表決通過後就生效了。因此,唐千蘭一整天都沒吃下飯。
臉色沉得可怕。
傅陽接了電話趕到老宅,進到廳堂,遠遠地就看見母親陰翳的臉。他本就膽子小,這下更是嚇得腿都邁不開。
管家推了他幾把,才將人推進去。
到了跟前,傅陽頭也不敢抬,戰戰兢兢:“母、母親。”
唐千蘭掃了他一眼,“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找你?”
傅陽搖頭:“不知道。”
話剛說出口,瞥到母親冷厲下來的眼眸,傅陽嚇得立馬點腦袋。可是他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找他,又緊跟著搖頭。
搖頭、點頭。
來回幾番,孩子脖頸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