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朝出口方向走。
她一邊走,一邊悠閒地吃冰激淩。沒走幾步,餘光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林淺停了步子,轉頭朝儲物櫃方向望去。
果然是傅陽。
他開了05號櫃子,拿了個黃色封皮紙袋出來,塞進自己的書包裡。
邊塞還邊環顧四周。
做什麼呢?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林淺啃完最後一口冰激淩,將包裹甜筒的餐巾紙扔進垃圾桶。徑直走了過去,伸手拍了少年的肩膀,道:“傅陽,做什麼呢?”
男子猛地一激靈。
就像背地裡乾了壞事被抓包一樣,心慌得不行。他下意識攏了攏書包,捏了一下裡頭那黃色封皮紙袋,看向林淺,眸光更是虛得厲害:“二、二嫂,我來取東西,取完就走了。”
“取了什麼呀?”
傅陽抿著唇。
見他不樂意說,林淺也沒追問。想起前陣子168酒吧鬥毆那事兒,林淺關心了句:“你傷好了嗎?”
聽到這句話,傅陽鼻子酸了。
母親是個很優秀的人,同樣也很忙。她沒有時間問他過得好不好,隻會查看結果。責怪他考試考差了,苛責他進傅氏兩年沒有半點成效。
他受傷半個月了。
二哥當天收到消息,就讓齊特助送了最好的藥膏過來。此刻,二嫂也關懷著他。除了二哥二嫂,旁人都看不見他。
傅陽點點頭,道:“恢複好了。”
林淺:“那就行。”
林淺又說:“那我先走了,等會兒下班高峰期要排隊打車了。”
“二嫂你沒開車嗎?”
“沒呢。”
“我送你。”
既然他這麼誠心,林淺自然也不拒絕。兩人搭乘電梯去了負二樓車庫,紅色的法拉利Roma閃了閃,傅陽小跑到副駕旁,開了車門,手背貼著上方的門框,等林淺進了車,他再輕輕把門關上。
繞過車身。
上了駕駛座。
他把書包小心翼翼放在中控台,隨後係好安全帶驅動車子。
這款車之前在M國的賽車現場林淺見過,傅陽這台更精致,車內他放了許多小裝飾品,乾淨且香香的,看得出他很愛這車。
林淺誇了句:“你的車很漂亮。”
傅陽握著方向盤,笑道:“這是二哥送我的禮物,我最喜歡它了。”
林淺記得他剛滿十八歲,年初那會兒唐千蘭給他辦了一場很隆重的成年禮,邀請了上流圈子無數名流,為兒子拓展人脈。
林淺:“成年禮物?”
傅陽:“是噠,二哥專門為我定做的,車子裡麵有專屬於我的標誌哦。”
林淺:“你和傅聿川關係挺好?”
傅陽:“我最喜歡二哥啦。”
林淺沒說話。
唐千蘭若是聽見兒子說這話,估計要氣得自閉。
環視了一圈,林淺目光定格到中控台那張黑金色的“皇馬集團賽車”邀請函上。注意到她的視線,傅陽:“二嫂,你也喜歡賽車嗎?”
“蠻喜歡的。”
“今晚在盤山公路舉行的比賽你要去看嗎?”
“我沒有邀請函。”
“我有呀!我帶你去!”
京郊距離市中心有兩個小時車程,抵達賽事準備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傅陽背著書包去看台找了一圈,又去貴賓休息室找,轉了大半個小時都沒找到那位威爾森先生。
難道還沒來?
還是漏了哪裡沒找?
母親反複叮囑過,一定要找到威爾森先生,將紙袋裡的融資合同給他。這個合同做得非常好,威爾森見了肯定會願意簽。
傅陽像隻無頭蒼蠅到處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