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下K歌房待了沒半小時,傅聿川接了電話又回公司開會了。
齊特助跟著離開。
傅寒冷著一張臉跟著離開。
傅陽抹著眼淚跟著離開,二哥在公司工作,他就必須在公司,這是母親給他的規定,不許他偷懶。
眨眼間的功夫,偌大的私包安靜了下來,隻剩大屏幕上MV伴奏的聲響。林淺偏頭看旁邊沙發上的宋醫生,他神態自然,表情從容,看來是早已習慣了這個場景。
宋衍之迎上她的目光,開玩笑道:“林小姐,以後咱倆就有伴兒了。”
兩人一同離開包廂。
搭乘電梯下樓。
密閉的空間裡,林淺與他聊天:“他們經常把你落下?”
“聿川忙啊。”宋衍之看她,“少年時期在倫敦,有時候好端端坐在咖啡館,見到便裝的雇傭兵,他都會下意識地躲起來,這是在忙著保命。”
“大概是15歲那年吧,聿川機緣巧合下救了南老。林小姐你可能不熟悉這位老者,他是個德高望重的人,也很低調,圈子裡很少有南家人的傳聞,但隻要南家出麵,就算周市長也得跪下磕個頭。”
“得了南老的引薦,聿川順利進入了倫敦證券投行。大家都說他有天分,好像不用怎麼學習就能名列前茅。實際上他非常用功,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倫敦深夜街頭不一定能看見流浪漢,但一定能看見到處拉投資的傅聿川,這也是在忙著保命。”
“隻有出人頭地,站在所有人視線範圍之內,擁有一定的人脈與資本,他才能活下去。他努力了很多年,直至23歲回到京城,就是目前圈子裡人儘皆知的傅家二少爺回來認祖歸宗。”
“之後就更忙了,從傅氏的基層做起,受儘白眼與打壓。兩年前他和你結婚那會兒,剛升職成為傅氏華中地區副總裁。在跟你領證前的那天晚上他還在公司加班,我從家裡帶了點飯菜過去探他的班,跟他談起你們倆聯姻的事。”
“他說嫁給他是委屈你了,他身份不光彩,工作又特彆忙。他還真希望你就是唐千蘭的眼線,這樣的話他能對你少幾分愧疚。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未來肯定不會少,需要你包容了。”
說到這,宋衍之換了個輕快的語氣,笑道:“我跟傅聿川二十來年的朋友,在倫敦我就經常被他落下,來京城還被他落下。以後他去忙,咱倆花他的錢去吃東西。”
林淺一直都知道宋醫生幽默。
他其實很在乎傅聿川。
不然也不會長篇大論地與她解釋,讓她理解傅聿川工作的忙碌。林淺點頭:“他副卡在我這,宋醫生想吃什麼,我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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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說想買個蛋糕。
宋衍之也就順應地說想讓她請吃個蛋糕。
車子停在IFS商場。
兩人下車去了黑天鵝線下門店,櫥窗裡的糕點精致又奢侈,林淺第一眼便看中了那個粉色的慕斯牛奶巧克力蛋糕,連上麵的裝飾小天鵝都是粉的。
宋衍之選不出什麼花樣。
他就挑了個最貴的,反正是傅聿川買單。結了賬,兩人提著糕點離開。宋衍之開車送林淺回梨園,行車的路上,他隨口問:“聿川夜裡還做噩夢嗎?”
“他經常做噩夢嗎?”林淺反問。
“嗯,他母親是為了保護他去世的,死在他麵前。當時他才7歲,留下了很深的心理創傷。每次一到深夜,尤其是下著大雨的夜晚,他就會夢到那個場景。醫術再好的醫生,也治不了患者的心病。”
原來他以前是這樣的生活。
難怪那麼孤僻。
林淺如實說:“最近好像不做噩夢了,至少我們住在一起的這半個多月他都睡得很好。”
聞言。
宋衍之喜上眉梢,笑容燦爛:“同居了?很好,真的很好。不瞞你說,你們倆剛結婚那會兒我就覺得很般配。就是拿捏不準你的底細,擔心你是唐千蘭的眼線,所以我就沒敢撮合。”
林淺:“現在覺得我不是眼線了?”
“哪有這麼傻的眼線,兩年裡一條有效信息都沒給上司提供。”宋衍之笑出了聲,察覺自己笑得太大聲,他立馬收斂住:“林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在我心裡您是一位很優秀的女性。”
林淺:“……”
半小時後,保時捷在梨園林蔭道停下。
林淺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