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樓下百米外的油柏路響起車聲,Cullinan呼嘯駛離。像是記起什麼,李隊連忙聯係榕城警方:“傅總應該在去榕城醫院的路上,見到他立馬讓他就醫,凶徒持刀把他刺傷了。”
“凶徒此刻如何?”對方問。
李隊低眸看地上的人,他但凡晚來幾分鐘,太子爺估計就沒命了。也許人在氣到極點的時候真的能忘卻痛覺,傅聿川被捅了一刀,還能把周回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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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
人在情緒達到失控程度的時候,會有無限潛能。比如說,一向路癡嚴重的傅總,這次在看見林淺實時定位的那一秒鐘,就驅車前往現場,一路上車內隻有他一人,這條路又是他從未走過的,他竟然準確無誤地找到了。
不僅如此。
他在前往榕城醫院的路上也沒走丟。
問他是怎麼來的?
還記得路嗎?
傅總不記得了。
榕城醫院早已有警方在外駐守,醫護人員提前被打了招呼,見傅聿川過來,外科門診的醫生便要帶他去看傷。這人身上到處都是未乾的血跡,後背處黑色的西裝都被血染透了。不過,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非得在急救室外守著,待紅燈滅了,裡頭的醫生說林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性命無礙,他的眼睛裡才有了些許神韻,回過神了。
這時也感覺到痛了。
醫護人員扶著他去門診室,他的衣角處在滴血,一滴又一滴往下落,掉在光潔的走廊瓷磚地板上。傅聿川與身旁的人低聲說抱歉,把醫院的地板弄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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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和平年代後,電療已經成了全麵禁止的暴力刑罰。
就算是對判刑的囚犯,也不能實施。
林淺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這27個小時的煎熬苦痛下來,人特彆虛弱。送往榕城醫院,外科醫生隻檢查了外傷,其餘部分要等她醒來才好去做檢查。可是她遲遲沒有醒,一直到入院的第三天上午,護士來更換營養液的時候,見她睜開了眼。
她沒有說話。
平躺在病床上。
空洞的雙眼定定地注視著上方的天花板。
若不是看見她眨動眼睛,護士都要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護士連忙走上前,彎腰看她,小聲道:“林小姐您醒了?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林淺呆滯了許久。
約莫過了十幾秒鐘,她才恍惚地聽到有人說話。偏過頭,目光落在護士臉上,僵持著這個動作。醫生團隊趕來病房時,她還是保持幾分鐘前看護士的姿勢。她身上並沒有傷,內臟器官都是完好的,體征正常。就是心率不穩定,昏迷這幾天總是時不時地大幅度波動。
這樣的狀態延續了好幾天。
誰跟她說話她都沒反應,就那麼呆呆地坐在床頭。醫生每日三次查房,護士定期來更換藥瓶,她都很配合,隻是不說話也沒有表情,仿若一隻破碎的捏瓷娃娃。這期間警方來過,試圖從被害人嘴裡獲取到相關口供,被守在醫院病房裡的南老轟了出去,連帶著京城副局也被老人斥責了幾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