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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7號。
大風。
姻緣寺看花那天後,傅聿川就出差了。據說是參加海上全球商業論壇會,保密性很高,說是五天後回來。
我回梨園彆墅了,回去的那天韓嫂很激動,做了一桌我愛吃的飯菜。彆墅裡的東西幾乎沒有變化,我穿過的拖鞋、蓋過的毛毯、抱過的玩偶公仔甚至雨天用過的傘都在原位,就連我失手打碎的一個複古小花瓶,它也還像一年前那樣杵在花架上。
這讓我有種錯覺。
一種時間停滯、仿佛這一年多時間裡我並沒有離開,始終都在梨園的錯覺。
韓嫂說我不在京城的四百多天裡,傅聿川也很少回梨園。他很忙,比以前更忙,每周隻回一兩次,基本上都是去溫室照顧我的玫瑰花。我放在客廳茶幾抽屜裡的水果糖他吃完了。
我在院子裡搭建的小窩,去年冬天有鳥雀來過冬。韓嫂說傅聿川有天休息,去院子給小鳥投食,剛好那天下了很厚的雪,他腳滑了,差點在大理石台階上摔一跤。我想象不出來他大驚失色的樣子,所以我決定今年下雪的時候要捉弄他一番,讓他摔一跤。
……
院內鳥雀驚起。
煽動翅膀卷了幾片地上的落葉。
林淺拿著瑪莎Cabrio的鑰匙出門,走到院子裡,就看見芝寶聲線粗獷地喵了幾聲,追著窩裡的鳥跑,鳥被它嚇飛到樹頂去了。做完壞事,轉過頭看見林淺,橘貓驀地放慢了腳步,耷拉眉眼無辜狀,貓步小跑到她腳邊,搖著尾巴細軟夾子音輕輕地衝她“喵咪”地叫。
林淺彎腰把它抱了起來。
她教育它:“不許欺負窩裡的鳥。”
芝寶:“喵~”
叫聲愈發甜軟,還撒嬌般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蹭林淺的手掌。林淺把貓交給韓嫂,隨後帶著段希離開了梨園。如往常一樣,她去了軍區大院,探望還未蘇醒的傅陽,陪著他做完針灸。
從大院離開已是中午。
林淺遠望見南正榮的身影,以及僅在南老壽宴當晚見過一麵的南正榮的太太。夫妻兩人似乎是發生了矛盾,婦人不顧貴太太形象,在軍區院內就跟丈夫吵了起來。隔得有點遠,林淺聽不見二人在吵什麼。
這時。
前去開車的段希已經開著Cabrio過來,林淺沒多看人家夫妻的八卦,收回視線上了副駕位。行車的路上,林淺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南老為她請的定製禮服的設計師,詢問她今明兩天是否有時間,禮服製作好了,可以上門請她試穿,哪裡不合適再小作修改。
一個是林家打來的,林有為說她攀上南家的高枝,要成為南家的女兒了。說讓她看清自己的身份,她身體裡流著的是林家的血,即便頂了南正榮女兒的身份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如果不想把事情鬨難看,就把之前法院強行奪走的東西還回林家。
林淺以前開玩笑說自己是孤兒。
父母都死了。
沒有家人。
這是她患癌之後為了懟人為了爽而說的話,不曾想竟然成真了。以前在林家,她隻覺得是自己不夠努力才得不到父母的喜歡,所以她就拚儘全力,小心翼翼想獲得一點點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