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馬市的馬雖多,這裡的馬匹卻肉眼可見的可以數的清楚。
隻有一匹黑馬,額頭處帶著些白,另一匹則是馬駒,聽馬主說,八個月的小馬駒,身高四尺五,重六百斤。
“客官有所不知,我這馬雖少,卻是精貴,雖然比不上大宛馬,卻是跟大宛馬配種才來的!”
大宛馬,即產於西域大宛的汗血馬,也叫做汗血寶馬!
成年的汗血寶馬抵得上一套住宅,更何況是馬駒。
“那你這馬價值幾何?”
白父是聽說過大宛馬的,這樣品種的馬匹在馬市可是難見的。
因為這類馬匹的特性,大昭都是將他們用作軍隊的戰馬,戰馬經過專門的飼養和調教,能對危險感知靈敏。
哪怕這匹馬隻是大宛馬跟其他馬匹的交配來,但優良的基因也決定了這樣的馬匹價格也不會很低。
馬主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朝著白父比了個手勢,白家眾人見後吸氣,這價格,可比預算要高出不少。
三百兩銀子,還是成年馬的價格,馬駒的價格比這更貴。
都抵得上三套在曲江縣的房子了。
果然能買得起大宛馬的人家,非富即貴啊!
白父有些拿不定主意,看了看白青雲,想讓女兒做決定。
白青雲隻微微搖頭,白父便已經知曉。
向著馬主行禮說道“叨擾,我們隻尋普通馬匹便好!”
隨後就帶著白家的眾人轉身就走。
那馬主見白家要走,原本竊喜的心思一下子沉下穀底,連忙上前拉著白父說道“哎哎~彆走啊!你若是誠心要,我給你再讓點利,這樣好的品種,在這馬市裡可就我一家啊!”
鄰近的幾家馬主早就盯著白家那裡的動靜,一見人出來紛紛圍上去,拉著白父好不熱切“客官,來我家看看,我在這馬市乾了十幾年,最是熟悉不過了!”
最先拉著白父一家連拉硬拽的拉著白父去了自己對麵的馬鋪,邊走還邊說道“你呀!幸虧沒有買對麵的馬,就對麵的雜種馬,賣了大半年都賣不出去!說是大宛馬配種的,但也就隻能騙騙你們這些不懂行的!”
白青雲聽此來了興致,連忙問道“馬主何出此言?我觀那黑馬姿態穩健,毛發光澤都是極好!”
看姿態,看毛發,都是這個半吊子專家剛剛跟白父現學現賣的,此刻倒是拿來跟人交談,也不遜色幾分。
馬主也是個愛馬的,說起馬來也是滔滔不絕“姑娘此言差矣,須知配種馬要好,隻一方好可是不夠的。”
說完還怕白青雲聽不懂,連忙解釋說道“就拿咱們人來說,有個好爹好娘,這人生路才得平坦,若是投胎去了個賭鬼爹賢惠娘的家裡,就算是家財萬金也不夠揮霍啊!”
落在馬的身上,就是馬雖是大宛馬配種生下來的,但它爹的出身就未必高貴了,沒準還遺傳了它爹的一些缺點,那馬駒是雜種馬生下來,估計血統更加不純正。
就這樣的要價,確實是宰客用的。
看來做生意,第一印象好未必就代表真心實意啊!
難怪聽馬主說對麵的馬賣了多年都賣不出去,合著就是在等一個冤大頭上門。
但這樣的冤大頭可難尋,尋常人家可買不起這樣金貴的馬匹,那些家裡富裕的人家,一個個都是人精,哪裡是那樣好忽悠的。
也隻有像白家這樣的農戶,沒有什麼眼界身上還有些銀兩的,才會成為那馬主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