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之人,聽見這等言論,有些不屑一顧。
但誰也沒有站出來替那人辯解一句的。
人群中的人,眼中皆是倦色,白日裡的生活,已經壓彎了他們的脊梁。
他們好似已經認命,覺得能過上這樣的生活已是不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替旁人出頭呢?
那婦人本就無顏見人,即便是官兵來的及時,但在這個貞潔大過天的時代,她沒有辦法跟旁人解釋自己被撕爛的衣物和狼狽的模樣……
聽見那些人的汙蔑之語,隻能在屋裡抱著女兒哭泣。
就連哭聲,都是壓著的,不敢哭得太大聲。
不過她的兒子,倒是還有幾分血性。
那男生不過**歲的年紀,一身的瘦弱,但看麵相過去應該生活的不錯,如今瘦弱的樣子,也許是一路過來,餓成這樣。
畢竟,並州的糧店,在不知不覺間早就被搬空。
即便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
這些逃亡過來的百姓,也都是餓過來的。
那男生即便是瘦弱,但眼神露出凶狠,一臉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汙蔑之人。
就在眾人反應不及時的時候,直接衝出房間,一嘴巴咬在那人的耳朵上。
“嗷!!”小男生是下了狠勁的,一口下去,那人直接疼的失控尖叫起來。
很快男孩的嘴角流出一滴又一滴的血跡。
男人失控下直接一腳將男孩踹開,絲毫不顧及場合的連打帶踹。
“小雜種,不愧是那賤婦的種,下手這般黑。”
“看老子今個兒不喘死你!”
一切發生的太快,當那些官差反應過來準備勸架的時候,男孩已經被踹在地上好一會兒。
官差連忙將人拉開,那男人怒氣未消,捂著受傷的耳朵對著官兵說道:“官差大人,這可是大家都看見的,這小雜種不說一句就上來撕咬!”
官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男孩,身上的衣物因為白日的爭執就已經被撕裂,如今都染上了汙泥。
撕裂處漏出的白色裡衣,甚至還有血跡。
也正是因為官差將兩人分開,男孩這才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裡。
他被那成年男子連打帶踹的,已經奄奄一息的樣子。
“呸!”就在眾人以為男孩暈死過去的時候,他躺在地上吐出一帶血的異物。
借著官兵手中的火把照亮,眾人才看清:正是汙蔑之人的左耳!
人群中傳來吸氣聲,誰也沒有想到,這小小年紀,竟然還能有這般的本事。
那些原本圍觀死氣沉沉的眸子,在看不見的地方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
男人這才不敢置信的忍著疼痛,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耳朵。
反複確認下,才驚覺自己的耳朵真的被那人咬下來。
男人看著男孩的眼神怒氣更重了,也不顧攔著的官兵,就做勢準備去泄憤。
官兵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反應便快了許多。
看著官刀在火把的照射下折射的光,那人隻得硬著頭皮開口。
“大人,您可是看見的,我這耳朵受了傷,可能還會影響明天的做工,這小雜種跟他娘一樣,就會添亂。”
“今日能勾引我等,明日就會勾引其他人,這等蕩婦還帶著兩個累贅,隻會拖累咱們。”
男人自信的環顧一圈,似乎通過周遭群眾的眼神肯定自己剛才的這番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