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的好轉僅限於此,但這對霍心蘭來說足夠了。
她好不容易從傅司辰懷中接過傅笙笙,看到小家夥一副累壞了的模樣,呼呼大睡,不禁莞爾。
隻要三個孩子都好好的,她這一生彆無所求。
雖然傅司辰癡傻,安靜得過分,但他的作息並不規律。
傅笙笙積攢下的微末靈力對凡人來說難以承受,沒一會兒,傅司辰便也露出疲態。
傅錦年扶著他回屋去休息,霍心蘭將傅笙笙放在他身旁,就這麼看著兄妹三人。
如今太醫每日都會來給傅司辰請脈,開了不少方子,都是和從前一樣的補藥。
傅司辰有所好轉肯定不是因為他們的藥。
為了能讓兒子好起來,她得另想辦法。
霍心蘭正思索著該怎麼拿到真正的解藥,紅玉從屋外走進來,悄聲道:“小主,皇後請您去暢音閣看戲。各宮都收到了帖子。”
不年不節的,皇後很少請各宮看戲。
而且皇後對戲曲興趣平平,反倒是祥妃很喜歡。
想到祥妃,霍心蘭忽然意識到什麼,起身往外走:“這多半是場鴻門宴,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紅玉不解:“您怎麼看出是鴻門宴的?”
“大皇子被抓,皇後和祥妃肯定都收到了消息。皇後這個時候請各宮看戲,不擺明了是戳祥妃的痛處麼?”霍心蘭道。
理是這個理,但碧珠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大皇子昨兒個被軟禁宮中,至今沒有消息傳出,陛下必定還在盛怒之中。”
“皇後行事一向小心,不會觸怒陛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請人看戲?”
現在這架勢,反倒有種“皇帝哭喪皇後笑”的模樣。
皇後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霍心蘭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這場戲必定事出有因,多半是以太後的名義喊的戲班。”
紅玉詫異:“祥妃是太後的人,這個節骨眼上,太後怎麼會還有心思看戲?”
“太後必定想救大皇子。陛下那邊難插手,隻她能換個方向,把主意打到牽連大皇子的人身上。”
霍心蘭冷笑一聲,“暢音閣這場鴻門宴,是衝著我來的!”
張婕妤、張家、大皇子都是錦衣衛在同一天之內抓的,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三者之間存在關聯。
這件事的源頭是張婕妤。
宮中人多眼雜,霍心蘭先去見張婕妤,再去見天武帝的事瞞不住,所有人都會懷疑是她導致張婕妤被抓,繼而牽連出大皇子。
今天各宮妃嬪都會在場,霍心蘭打扮得稍稍素淨些,便帶著碧珠等人出門。
她到的時候,暢音閣中已經坐了不少人。
她失寵這三年,這些人都對她愛答不理,如今倒是姐姐長妹妹短地又親昵地與她攀談起來。
霍心蘭滴水不漏地應付著,沒讓人抓到半點把柄。
皇後辦事老道,不會在這種事上明麵苛待妃嬪,各宮主子能來的都來了。
就連趙寶林都坐在最後一排,對上霍心蘭的眼神,不滿地衝她翻了個白眼。
秀女入宮後,最低的位分是采女,其次是禦女,再上麵則是寶林。
選秀三年一次,天武帝對低階位分沒那麼吝嗇,上一屆入宮的新人中,逢年過節跟著晉一晉位分,如今最低也是寶林,和生有十五皇子的趙寶林一個位階。
趙寶林平時就愛以大欺小,這會兒其她寶林也不想跟她搭訕,自顧自地聊著天,單把趙寶林晾在一邊。
霍心蘭正在與人寒暄,屋外響起太監尖銳響亮的聲音。
“太後駕到!”
“皇後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