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碩跟林燁聊了聊周邊各勢力的情況,就讓林燁去休息了,然後讓卞秉把星夜趕回天亙城的孟江雪帶來。
“拜見國君!”
孟江雪很快就到了禦書房,看到薛顯和王彥龍一左一右站在張碩身邊,神情嚴肅地拱手行禮。
“孟愛卿,彆客氣,快坐下!”
張碩擺擺手,讓孟江雪坐下。等孟江雪謝過坐下後,張碩才開始發問。
“孟愛卿,前些日子,我軍和東晉軍交戰的時候,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我可沒有不辭而彆啊,秦風突然死了,我料到會有變數,就先讓東方伯他們都聽王韶將軍的指揮,還派人給國君您傳了消息呢。”
“東方伯的職位比你高,他們竟然聽你的,是不把我這個國君任命的主帥放在眼裡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國君既知微臣處境,何必執著於此?”
“大膽!”
孟江雪輕聳雙肩,一臉無謂。張碩尚未開口,其身側的王彥龍便按捺不住,怒喝一聲,意欲斥責孟江雪,卻被張碩攔下。
“孟氏集團與恒海集團此番真是下了血本啊,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給我下絆子,戰船與弓弩是不想要了吧。”
張碩右手輕敲案幾,語氣輕鬆。秦風遇刺、孟江雪掛機之後,他便不再履行當初的交易。原本約定九月、十月交割的戰船和弓弩,並未送交薑齊。
“一碼歸一碼,微臣此次前來,乃是受家中所托,給國君傳個話。希望國君能信守承諾,如此方能和氣生財,否則於雙方皆無益處。”
“何為一碼歸一碼?爾等彼時未按原計劃行事,已然違背承諾!莫非覺得孤好說話,亦或我乾國不被爾等放在眼中,竟敢以此相脅!”
張碩聽出孟江雪話中的威脅之意,當即拍案而起,怒斥道。
若非官家針對自己,張碩實不願與兩大頂級財閥撕破臉皮。然時過境遷,虱子多了不怕癢,現在他已無所畏懼。
“國君,微臣隻是傳信之人,實難作主,還望勿怪家父。此乃上方旨意,若國君兌現承諾,將戰船與弓弩交付於我等,或可暫保相安無事。否則,乾軍恐生內亂。”
孟江雪一臉無奈,其言卻讓王彥龍與薛顯二人凜然,手按佩劍。
張碩再次製止二人,似有示弱地對孟江雪道“你得逞了,戰船和弓弩,孤稍後便會派人裝載,三日內必定送交薑齊。但僅此一次,若有下回,孤定與你兩家一決高下!”
“明智之選,望國君儘快付諸實踐,以免傷了和氣。”
張碩看著淺笑的孟江雪,表示會立即安排,隨後讓孟江雪自行離去。
“國君,此惡婦竟敢要挾於您,何不將其處死!我乾軍縱橫南北,戰無不勝,豈會懼怕一個亡國之君!”
“薛將軍所言極是!隻要國君一聲令下,末將願請纓為先鋒!”
薛顯與王彥龍見孟江雪離開,皆義憤填膺,對張碩的怯懦略感失望。
“孟江雪所屬的孟氏,類似世家貴族,她將上意全盤托出,足以表明其心向乾國。”
張碩輕抿茶水,止住欲言的二人,直言道“區區孟家、秦家,孤並未放在眼中,剛才不過是孤的緩兵之計,爾等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