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真君放鬆下來,身往後仰,桀驁的又再瞪了那趕屍匠一眼。
楓華真人不緊不慢的又道:“他沒什麼了不起,但蘇真人的麵子真君也不能不給,此位真人,掌握天帝行走之職,乃是天元守門人,我等諸天宗門,每年能入境幾人,都要得他批準,方才成行,最是不能得罪。”
“這倒也是,今日本真君能出席此大會,也是為了此人而來,宗內老頭子都說此子有天帝氣象,了不起了不得,我卻是不服,不過四階元嬰,又能有多少能耐?今日倒要親自稱量一番才是!”
說到蘇青,嵩山真君頓時沒有了開噴雜魚們的興趣,一整個躊躇滿誌,很是不服不忿,不覺得自己差了蘇青這個同輩修士多少,什麼?你說我修道三千年,他才修道百多年,不是一個時代的?那你就太不了解修仙了,元嬰修士壽萬年,化神修士壽十萬,三千年跟百多年壽數,差很多嗎?都是冉冉升起的時代新星好吧!
“若論實力,小道也覺得真君不差那位蘇真人多少的”
楓華真人不想太過刺激嵩山真君,收著說道,這話說的也沒錯,蘇青名聲再大,也還不過是四階元嬰,紙麵實力,嵩山真君反倒還壓他一頭。
但卻經不起推敲,畢竟,人家手握七八位上位邪魔的人頭,手下的五階傀儡,就有跟真君抗衡的能力,怎麼看,嵩山真君都沒勝算。
嵩山真君卻是不覺得,他是沒殺過上位邪魔,那是因為他沒遇到過,若是遇到,他動用宗門至寶,耗儘全部底牌,僥天之幸遇到一個上位邪魔中的下位馬,勝負也就在五五之數而已,當然,那是百年前邪魔剛出世的時候,經過百年發育,上位邪魔們實力也多有恢複,現在莫說他,讓那蘇青自己來,也未必就能十拿九穩的拿下一尊。
“不管如何,這位蘇真人譜也太大了些,我觀那位仙秦武國的當代武皇已然落座,其亦是被譽為有人皇之象的天命之子,實力地位不差那蘇青多少,蘇真人讓我等候著他也就罷了,讓這位武皇候著,屬實不像話!”
嵩山真君在實力角度上未曾找到蘇青的明顯軟處,轉而攻擊起他的人品氣度來。
反正換他來當此大會主持者,他是絕對不會讓仙秦武國的武皇,以及元始宗,靈寶宗這些大宗名門久等的。
“咦,這元始宗的廣賢真人比我等早來一步,怎沒見到他人?”
嵩山真君疑道,他們桃源宗歸根溯源,亦是出自元始宗,在諸天行事,向來以元始門下自居,來到天元界後,大事小情都要請示元始宗,力求跟元始宗同上同下。
他來極西城時,也主動攀上元始宗隊伍,跟那位廣賢真君同行數日,被其大宗氣度深深折服,來此城後,這位真君言稱與他人有約,嵩山真君這才遺憾與其分彆,此刻心想,若是他坐在這位真君身邊,借助其元始宗的聲名,真就可以想噴何人就噴何人,不必跟現在一般拘謹了。
正說到此人,嵩山真君突見在場眾修紛紛起身,便是連那位一直閉目養神,誰都不理的仙秦武皇,都站起身來,對著前方拱手做禮。
此等陣仗,便是嵩山真君再不通人情世故,也意識到來的當是修行界的真正大人物,慌忙的跟著起身行禮。
隻在心中暗暗揣測,這來的到底是靈寶宗的真君,還是元始山的真君?
抬頭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那麵如童子,須發蒼蒼的太上宗,善財童子―古樂真君!
心道太上宗雖然在諸天這些年一直低調行事,聲名不顯,但上古亦是跟靈寶宗,元始宗一樣,乃是三大道庭祖脈之一,底蘊深不可測,給他行一禮,倒也不吃虧,隻這位古樂真君,在諸天吝嗇小氣,一枚丹藥高出市價十幾倍來賣,落到這天元界卻是見人就發丹,博了個善財童子的名號,老諸天人對其這區彆對待略有不滿,嵩山真君也是如此,故而這禮行完之後,立刻就要坐下來。
可還沒坐下,又再彎起腰來。
因為自那善財童子之後,來的是那中年大叔模樣,人冷劍冷的靈寶宗李三羊。
這位爺在諸天就是個殺星,行事作風凜冽乾脆至極,凡有修士行那非人惡事,其從不問其出身跟腳,當頭就是一劍斃命,最是不能得罪,百多年前聽說其門下幾位弟子,還在天元失了身,隻留幾縷元神回到宗門調養,以致其最近火氣很大,嵩山真君就更不敢觸其黴頭了,故而,腰彎的倒是比剛才更低了一些。
剛想直起腰,眸光又觸到廣賢真君的身影,頓時又再心甘情願的行了一禮,給元始宗真君行禮,那是他嵩山真君的福分,一點都不委屈。
這會兒,他見廣賢真君身後還有人來,索性也就不想再將腰直起來了,能跟李三羊,廣賢真君邊走邊談的修士,身份自當非同小可。
卻不想,他這禮行完抬頭一看,看到的卻是一矮胖老道,瞧著毫無高人氣度,修為也隻堪堪元嬰,嘴上正要開噴,又頓了一頓,先問了問楓華真人知不知曉此人來頭。
“此人名喚佟昌,乃是天元界琅琊仙島島主,兼有現世天師一職,身份清高,以此身份,在各方勢力間長袖善舞,頗有人緣,但勢力實力,卻是連高二強都比不得的。”
“現世天師?還未得上古天師的一分真傳,這老匹夫就敢蹭古真君,李真君,廣賢真君的排場,白蒙了我一禮?”
一聽這佟昌自己惹得起,嵩山真君當場就開噴了起來,順便還將腰挺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