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秦琅”
買完菜的秦琅回到家,準確地說,還沒到家,就看到蘇銀瓶又在門口乖巧地等著自己了。
“秦琅,辛苦了哈…你累了吧”
小娘子版的蘇銀瓶雙手抱腹,腳兒一踮一踮的,仰著微紅的俏臉兒望向秦琅的時候,杏眸裡仿佛有小星星在閃爍:
“一定…又出汗了吧來,快把衣服脫了…”
“咳…”
秦琅被郡主大人盯的有些不自在,厚厚的臉皮竟然有點兒想要發熱的感覺。
“脫衣服…乾嘛”
“給你擦身子啊。”
“上午不是擦過了嗎…”
“那昨天還擦過呢,今天吃飯,明天就不吃了早上吃了,晚上就不吃了”
“……”
這是擦自己的身子有癮還是怎麼的…
秦琅的身子又不是能吃…
就算能吃,她還想一天吃三頓不成
講道理,一個渾身幽香的豐腴美婦人,親手給自己擦拭身體,如蘭似麝的呼吸鑽進鼻尖,細嫩溫暖的柔荑蹭在身上,完全就是在考驗自己的定力!
試問,哪個少俠能經得起這種考驗
有一說一,但凡換個人,秦琅早就也給對方也擦身子了。
這並非登徒子采花賊,隻是出於男性本能的一種禮尚往來。
隻不過,眼前這人可是大周皇帝的親姐姐…
她要給自己擦身子,自己理論上應該感恩戴德。
可自己要是給她擦身子的話…
嗯…
即便按照郡主給自己安排的身份,秦琅也隻是個貼身男侍,而不是擦身男侍,沒有郡主大人的命令,暫且還是不要亂來的好。
……
“對了,堇姑娘呢”
“喂馬。”
“又喂馬…”
其實喂馬已經算個泛義詞了,甄姬乃是馬中貴族,和普通的那種腦子裡隻有草的廉價母馬不一樣。
正如之前蘇銀瓶說過的那樣,甄姬會欣賞風景,好奇心重,喜歡周邊到處跑,因此顧堇每天除了喂她,也不得不多找時間看著她,陪伴她什麼的。
“嘖,你瞧你,去買一趟菜,前天剛洗好的衣服又弄臟了…”
“嗯有嗎”
“有啊,你看…”
於是,蘇銀瓶將秦琅的衣服脫了下來,給他看了上麵一個小泥點兒之後,“後知後覺”地“驚訝”地一掩嘴:
“呀”
“怎麼了”
“一不小心…還是把你衣服給…”
“……”
“那…既然脫都脫了…”
蘇銀瓶嘴裡說著,腳下已經踩著歡快的小碎步,跑去拿毛巾和水桶了。
……
吱呀——
“夫人,甄姬她…”
於是,在某黑衣少女回屋的時候,就正巧看到自家風情萬種的夫人,正拿著毛巾在…那個男人…身上擦啊擦,嘴唇似乎還囁喏著在數什麼。
“咦堇兒回來啦”
“堇…堇姑娘,我…”
“打擾秦少俠了,夫人,我再去喂會兒馬。”
啪!
少女冷冷地轉身,連口熱水都沒喝,就再次關門而去,叒喂馬去了。
“……”
秦琅心底五味雜陳。
他發現,自從顧堇稱自己為秦少俠開始,自己每次見到她就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明明當初兩人剛邂逅的時候,他還挺灑脫的地給她講了些珍惜生命之類的大道理。
結果自己如今每次麵對她,不僅灑脫不了,反而還因為她對自己的態度,莫名感到一種…不好受。
說起來,除了對自己的稱呼變成秦少俠,變得更生分了一些以外,她的性子,她的態度,其實都沒變,本就是這樣才對。
也就是說,她對秦琅…隻是沒有特殊對待而已。
可秦琅自己卻變了。
變得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似乎…有些想要被她特殊對待了…
“蘇女俠。”
“嗯”
“我…想去看看…甄姬。”
“”
想看小母馬蘇銀瓶眨了眨眼,旋即恍然點頭:
“嗯嗯!好好跟堇兒聊會兒吧,那孩子其實很需要朋友的。”
“知道了。”
秦琅莞爾,站起身來,讓蘇銀瓶給他披上衣服,又給他合好衣襟,係好腰帶,最後撣一撣衣裳的灰塵。
一番細致打理下來,以至於出門前,秦琅下意識轉身朝著蘇銀瓶張開了兩隻胳膊。
“”
“……”
夫君出門前,抱一下再親一下家中娘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錯把某人當做娘子,就有些尷尬了。
還是那句話,不是秦琅有非分之想,隻是被迫身臨其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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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堇牽著小白馬,今天並沒有去槐樹下俯瞰螭江,遠眺天山。
說來也怪,小白馬這兩天仿佛是真的爆發出了性子裡的好奇心,把青牛崗附近的地方幾乎都踏遍了,就像是這片地下種滿了她愛吃的大蘿卜一樣,各種不安分地東跑西跑。
至於某少女…
倒是有些慶幸甄姬的這種表現,讓她又足夠紮實的理由,不去打擾那誰和夫人在一起膩歪…
“堇兒——”
“”
什麼動靜…
甄姬變了
顧堇看了一旁悠哉的小母馬,結果聲音更加明顯地從身後響起:
“堇兒——”
顧堇這才回頭一瞧,看到居然是秦琅。
“堇兒,原來你在這兒啊。”
“……”
咻——!
破空聲忽現,秦琅的一臉憨笑僵硬在臉上,緩緩低頭,看到一把銀色的匕首插在自己腳尖邊上,一厘也不多,一厘也不少,似乎是先投的匕再畫的靶一般精準。
“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