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開皇走進來,所有人都站起來躬身施禮。
張三施禮的同時,朝著旁邊的神獸獬豸說道:“來,拱個手,作個揖。”
開皇朝著張三瞟了一眼,冷聲道:“得了吧!它當初還追著朕咬過呢!”
張三嘿嘿一笑,說道:“那肯定是喜歡開皇您,所以才跟您鬨著玩呢。你看慎尚書,我家獬豸看都不多看一眼。”
隨著話題引到了慎緯的身上,開皇扭頭朝著慎緯看了一眼,然後冷笑了一聲。
“聽說朕要是不來,你們刑部都不能審案了,是吧?”
聽到這話,慎緯嚇得馬上跪在了地上。
“是微臣無能。”
開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慎緯,又看了一眼正在逗獬豸琢磨著怎麼作揖的張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自己是真喜歡張三這小子的性格,一看就是有大本事之人。
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本事建立在惹禍之上。
這才來京師多長時間,都不說法家和刑部被他折騰成什麼樣了,就太子都被自己收拾好幾次了。
不過這一次太子還真的學聰明了,知道讓楊洪明衝在前麵,他自己也學會了身不犯險。
“張三啊!這大隋現在是隻有朕能審訊你了,是吧?”
張三朝著開皇嬉皮笑臉道:“師兄這是哪裡的話。您也是法老的弟子,我也是法老的弟子。什麼記名不記名,真傳不真傳,關上門咱都是一家人。師兄有話就問,我什麼都說!”
開皇剛想要問,然後反應過來,張三這特麼是連自己也裝進去了。
“所以審訊你這事兒,朕也要回避是吧?”
張三嬉皮笑臉地說道:“都是同門師兄弟,說什麼審訊不審訊的,這就嚴重了不是。師兄,您就問吧,您問什麼我答什麼。”
開皇算是看出來了,張三這是鐵了心就用回避製度躲避一切。
畢竟,隻要你不審張三,就不能定罪。
不能定罪就是無罪啊!
這如意算盤打的,比鼓樓的鐘鼓聲還響。
“既然不能審訊,也沒關係,朕是天子,直接定罪的權力,還是有的吧。”
張三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一臉慌張地看著開皇。
“這……可以!您是開皇,您想怎樣,臣都可以!”
開皇看到張三的表現,不禁一愣,反問道:“你就不怕朕給你定個死罪?”
“開皇您真會開玩笑,我聽說但凡是當皇帝當領袖的,什麼堯舜禹啊,什麼文景啊,都可好了!還能不聽彆人辯解就直接定罪?”
開皇聽到張三的話,發現一樣是拍馬屁,人家張三這個怎麼就這麼不直接偏偏又讓你感覺舒服呢。
“那好,朕給你一句話的機會。記住,隻有一句話。”
張三馬上拱手說道:“鎮武司司主李墨仙,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開皇一看,李墨仙還真的不在這裡,便馬上傳令,讓人去找李墨仙。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有人在曲池坊一處釣魚聖地,找到了這位鎮武司的司主。
於是,李墨仙拎著魚竿就來了。
“李墨仙,你們鎮武司裡有人加入天刑教你知道嗎?”
李墨仙扭頭朝著張三看了一眼,低聲問道:“你招啦?”
張三一臉懵逼地看著李墨仙。
當初大姐頭不是說李司主護短的嗎?
這現在什麼情況?
“我說等你來。”
“哦。”
李墨仙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開皇拱手道:“這事兒不方便當著眾人的麵說,開皇,要不咱們去後麵說?”
開皇看著李墨仙拱手的時候,那魚竿上的魚線差點兒晃悠過來,皺著眉頭咧著嘴,朝著周圍其他人看了一圈。
“慎緯,安排個房間。”
慎緯點了點頭,然後小聲問道:“那微臣要不要也跟著一起?”
開皇朝著李墨仙看了一眼,李墨仙笑道:“慎尚書敢聽就來唄!怕啥!反正到時候萬一走漏消息肯定不是我和開皇陛下說出去的。”
“我給兩位找個房間就好。”
很快,慎緯帶著開皇和李墨仙來到了刑部後麵的一間房屋之中,然後將門關好,剛要在外麵布置隔絕聲音的陣法,就聽到李墨仙喊道:“慎尚書,辛苦將外麵指控張三的供詞和物證都拿進來,謝了。”
慎緯隻能乖乖地當跑腿。
很快,東西都在房間裡擺好了,李墨仙也不著急說話,就先讓開皇看。
開皇看了一眼證人供詞,又看了一下物證,冷笑道:“這案子確實不能算是鐵證如山。但將這些證據加在一起,其實也能佐證張三是天刑教的人了。隻是他是不是天刑教聖子這點,還有待確定。”
說完,開皇朝著李墨仙看了一眼,發現李墨仙竟然在用桌子上的桌布擦他的魚鉤。
“李墨仙!張三讓你過來是給他辯解的,你乾嘛呢?”
李墨仙這才反應過來。
“哦。辯解呀!沒什麼好辯解的。張三就是天刑教的。”
說完,李墨仙繼續擦魚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