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元至尊!
張顯他們沒走多遠,便聽到了前麵傳來廝殺聲。
轉過一處小山,在一片鬆林後麵,有一片空曠的草坡地,一條彎曲的、能並排走過兩輛馬車的山路,山路橫穿山坡綿延向遠處山野中。
一輛馬車側翻在路邊,不遠處另一輛馬車被兩位持戟武將護著,馬車車轅上坐著一位老車夫,懷抱馬鞭閉目不語,老車夫旁邊站著一位白袍少年,他手握利劍看樣子很緊張。
另一方是一群穿著各色服飾的漢子,手執雜亂兵器,為首彪形大漢麵相凶悍。
此人左腮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手持一把門扇般的大砍刀,正和三個馬上戰將纏鬥。
彪形大漢已占上風,在遠處有幾匹戰馬嘶鳴著亂跑,它的主人身首異處躺在山坡上,這些山匪看似雜亂,但是勝在人多,盔甲武將已死了十幾位,戰將也死了幾個,而那兩位青袍玄師也受了傷,形勢對武器裝備精良的一方極為不利。
“看到了麼,這就是所說的蟻多咬死象。”張顯對身邊的人道。
“哦,恩哎公子你看,那個使刀的好像是巴樹山駝峰寨大當家的魏閻王。”氹叔輕聲對張顯道。
“恩?氹叔,你認得那人?”
“嗬嗬我和他交過手,這家夥挺難纏,那時候他還沒占山為王,但在巴蘇城可謂一霸。”
“他臉上的刀疤不會是你留給他的紀念吧?”張顯惡意的想著,並嘀咕道。
“嘿嘿那時候他還沒用這麼大的刀,我把他的刀搶了過來給了他一下,誰讓他反應慢沒躲開嘿嘿”
張顯愕然回頭看著訕笑的氹叔,本是惡意瞎想,卻不想還真巧了。
嗯哼,看來氹叔不帶兵器,搶奪敵手的癖好是真的。
“楊文輝你是南蘇裡國人,你對這個人了解多少?”
張顯不問氹叔,因為問了也是白問。
“此人叫魏銅;應該是三十八歲,巴蘇城人,南蘇裡國原禦史丞魏大人長子,三七六年冬,鬥狠失手打死相國王允侄子畏罪潛逃,魏大人一家三百六十口受株連,被流放東海困流島,魏銅趕去營救,卻晚了一步,他全家被海盜劫殺,魏銅潛入海盜老巢,殺匪首降服眾匪當了老大,後來聽說是丞相王允買通海盜殺他全家,所以他帶領手下,曾數次潛入巴蘇城找王允報仇,去年終於得手,如果官兵在稍晚一會到,王允一家怕是都死在他刀下,不過那一次,卻也讓王允家元氣大傷,六個兒子十五個孫子女,隻有一個長孫,因為不在府上而幸免於難。後來官府多次派兵圍捕都沒能成功,這才讓他更加囂張,竟然把山寨移到離巴蘇城百裡多巴樹山。”
楊舒略一沉吟,簡明扼要,把公子想要了解的訴說一遍。
張顯聽罷點點頭,對楊文輝讚賞,這才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斥候。
“恩,巴樹山離這不是很遠吧?”張顯對巴樹山有點模糊印象。
“嗬嗬,公子,我們呆了二十多天的地方就是巴樹山,那個駝峰寨就離我們不到十裡的地方。”
楊文輝笑著,從腰間的皮囊中拿出一份獸皮地圖鋪開,然後指點給張顯看。
“哦,我知道了,黎江北岸有個江岔,天旱時江岔水小,人能涉水而過,莫非那個江中島就是陀蜂寨?”
張顯看著地圖,雖然這張地圖極為簡陋,包含範圍也就是以黎國為中心方圓幾個小國,但是在這個時代,卻也不易了。
張顯在勇士張顯記憶中覺察到,他對這個黎江和江岔圈住大約方圓有十裡左右,酷似駱駝臥在江裡的山非常重視,因為他的複仇船隊要路過這裡,所以他特彆交代對那裡搜查。
“是的,就在那裡,我們攻打黎國前,我帶人去查探過,他們知道公子要路過這裡很緊張,後來我和他們的二當家達成協議,所以他們沒敢騷擾我們,那時魏銅不在。”楊文輝道。
“好地方啊,你知道他們那裡有多少人?”張顯有些激動。
“聽他們二當家的意思,陀蜂寨是他們的中轉站,平時人不多,上次我去時大概有三百多人,十艘中型海船。”
“三百多人這裡有二百多人恩,你看看那個二當家的在這麼?”
“在這裡,就是那個黑衣使戟的。”
“好,乾了,氹叔你帶五十人,不不七十人,文輝負責指揮,偷襲陀蜂寨。”張顯一拳砸在地上。
氹叔囑咐留下的嚴文煥和童奎保護好公子,這才帶楊文輝等人走了,張顯做漁翁是有覺悟的,不過也有些過於興奮,他忘了氹叔他們可是沒有兵器,而且還是饑腸轆轆,等氹叔帶人走了,張顯忽然警醒過來,頓時急了。
“壞了,文煥,你快去把他們追回來。”
“公子莫急,有屯長在不會出事的,再說了他們是偷襲,也不是去攻城拔寨。”
嚴文煥毫不在意的道。
“哦”看嚴文煥對楊文輝那麼自信,張顯沒在說什麼。
場中鬥得更為慘烈了,五十個盔甲武將和八位戰將死了一半,兩位玄師也被殺了,而陀蜂寨的人卻更慘,一多半人倒在血泊中。
魏銅以一敵五毫不落下風,一把大刀直把那五員戰將砍得狼狽不堪。
那群匪寇中還有兩個人衝在最前麵,他們的武藝也最是了得。其中一個持劍的男子,看年紀大約三十上下,身形挺拔筆直,額頭高廣平闊,兩眼炯烔有神,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雙唇閉合的線條有種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兩位玄師就死在他手裡。
另外一人就是那個二當家的,這個人一杆長戟舞的虎虎生風,兩人把眼前十幾個盔甲武士殺的節節敗退,轉眼間以離那輛車不足十步遠,剩下的盔甲武將被群匪圍毆,雙方不時有人倒下,還有兩個戰將催馬回到馬車前,手持長矛協同另外四個盔甲武士守住馬車。
那個用劍的劍法非常犀利,出招簡潔、迅速,沒有半點花哨、虛招。縱躍如飛,劍光颯颯。
二當家的揮戟將一盔甲武將頭鏟掉,一縱身,戟指那個白衣少年,那少年揮劍格擋,哪想二當家的這一指是虛招,戟杆一顫戟頭下壓三寸,月牙鏟尖劃向少年脖頸,那少年對戰經驗匱乏,不及反應,眼見就要身首異處,二當家的也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看到魏閻王的凶悍,和那些不畏生死的匪眾,白衣少年的手都有些握不住劍了,他哪敢上前和人交手,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帶著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本能反應,他舉劍格擋,卻擋了個空,接著一股惡寒刺激他的脖頸起了一層疙瘩,這時他才看清楚是一把長戟戳向他,想躲來不及了,也可以說把他嚇傻了。
就在就在白衣少年傻愣等死時,忽覺自己腰部一緊,接著身體向後飛去。
“哼”
一聲冷哼,迷糊中,白衣少年看到那個用戟要殺他的人,驚愕的張大嘴,瞪著眼,當啷一聲長戟脫手掉落在地上,眉心出現一個洞,待血噴出時那人慢慢跪伏在地,然後頭觸地血流不止,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