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默契
兩日後，夜……
沉龍關內一片寂靜，江海天站在關牆上，凝望著高空的月色，似乎在籌謀著什麼。
“你在想什麼？”
虞汐顏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隻見她手提兩壺酒，親自將其中一壺放在江海天身前的垛牆上。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江海天沉凝一聲，隨後轉身欲要離去。
“願意陪我喝杯酒麼？”
虞汐顏喊住江海天，晃了晃手中酒壺，開口問道。
“抱歉，今晚我不喝酒。”
江海天果斷拒絕。
“是怕我在酒裡下毒麼？”
虞汐顏反問。
“嗬……”
江海天輕笑一聲，隨即轉身看著虞汐顏。
“回魔息城吧，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離開了。”
“離開後呢？我能去哪兒？”
虞汐顏索性靠著垛牆坐了下來。
“心裡已經沒了歸處，我又能去哪裡呢？”
“長安啊，那裡有你的親人，這麼久了，他們一定很擔心你。”
“是啊，我的親人。”
虞汐顏飲下一口酒，抬眸深吸一口氣。
“我有疼愛我的父皇和母後，也有雖然頑皮但理解我的皇弟，也有為國事操勞的表哥，以及乖巧聽話的妹妹，
我應該很幸福才對，可是，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快樂，這是為什麼呢？”
江海天：“或許是你太不知足，人若是想要得到的太多，這心境自然也就無法平息。”
“你說的不錯。”虞汐顏道，“我就是太不知足，才錯過了一次又一次即將到手的幸福，那麼你告訴我，還有機會挽回這一切麼？”
江海天：“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和決定承擔後果，還是那句話，
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事後再想要挽回，已經不可能了。”
虞汐顏飲下一口酒，低頭凝思。
江海天見她不語，轉身就走。
忽然，虞汐顏開口問道：“你說，如果我放下現在所有的一切，再去接受他的生活，他會願意帶我走麼？”
江海天搖搖頭，冷笑一聲：“我說了，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事後再想要挽回已經毫無意義。”
虞汐顏自嘲一笑：“看來，我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了，也對，我傷他傷到這種地步，又有什麼資格將他挽回自己身邊呢？”
“你能想通這點最好，回去吧，不要再糾結過去，過好將來才是最重要的。”
說話間，江海天抬頭，隻見漆黑夜空中，一抹祥雲飄過。
下一刻，城牆之外忽然飛來一封信件。
江海天反手接住。
信上隻有一句話：天擎峽，永夜川。
“嗬嗬，開始了麼？”
江海天震碎手中信紙，快步向關外走去。
目睹江海天離去的身影，虞汐顏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垛牆口。
此時的她，一身戾氣仿佛儘消。
皎美的麵容在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恬靜，沒有算計，沒有嫉妒，單純的如同一張白紙。
“江海天，謝謝你。”
而後，她目光一寒，將手中酒壺直接一丟，看向了天擎峽嶽北擎大營的方向。
……
永夜川，天擎峽最高峰。
江海天單手負背，站在懸崖邊，凝視著地貌山川，靜靜等著對手到來。
驟然，一聲鬼魅吟唱，在永夜川上空回蕩。
陰風陣陣，隻一刹那，周圍空氣壓抑的快讓人發狂。
東方雄枯瘦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身後。
“你就是江海天？”
一聲詢問，大帝九品氣勢儘展，整座永夜川也因為這等氣勢修為開始微微搖晃。
江海天聞言，輕笑一聲，回頭看著那張讓人作嘔的老臉。
“東方雄，魔域無上峰之主，也是嶽北擎真正的授業恩師，我說的不錯吧？”
“哦？你居然認識我，知道的還挺多？”
江海天：“如果我沒猜錯，你是為嶽北擎明日的行動，特意前來牽製我？”
“牽製？哈哈哈哈……”
東方雄笑了，笑聲如同厲鬼一樣在黑夜中回蕩。
“小子，你太自信了，我此來是為了殺你而來！”
“哈哈哈……”